一聲怒吼,躍登另一面瓦頂上。
這可好,追人搶救要緊,要對付俞姑娘的黑施人也凌空飛昇,另三個青袍人也不甘人後,縱上瓦頂追趕,把俞姑娘三個人丟下不管了!
寧馨園西南三里左右,是一座小上崗,樹木光禿禿的,樹下是積雪末化的冰凍大地,人在這裡逗留,如果不活動,片刻便會凍僵!燕山虎被擺平在樹下的積雪中,百了刀開始搜身,沒收了匕首和鐵膽,皮襖內的皮護腰中也搜出六把八寸長的中型單刃飛刀。
“你……你到底要……要怎樣?”燕山虎心驚肉跳語不成聲。
“要你合作,供給線索。”百了刀笑吟吟地說:“我要翻雲覆雨的下落。”
“你……”
“首先,我讓你明白,翻雲覆雨存心不良,帶了官兵引領賊兵遊勇,搶劫霸州一帶城鎮,破了我的家,我的家人躲在地窖裡,家破幸而人安樂。
所以我認了命,不計較這種破家的仇恨;但碰上了,我很難剋制宰他的衝動。我家的田地財產丟了我不心疼,心疼的是幾件傳家至寶,哪怕是找遍天下,我也要把這幾件傳家至寶追回來,如此而已。
所以,我沒有殺你的興趣,你如果不合作,我把你整治得半死不活就夠了。現在,我先剝光你讓你快活快活,你這種兇悍的貨色,不先飽吃苦頭是不會服貼的。”
“不……不要……哦……我的耳朵……手……抬腳趾……會……凍壞掉……”燕山虎狂叫。
“那是你的耳朵,你的手指腳趾,與我無關,那是你的問題。”
開始剝外襖,撕破皮板的響聲刺耳。
人影電閃而至,燕山虎的叫號聲引來了有心人。
“人是我的,不要動他!”俞姑娘的嬌喝聲發自身側:“你真會渾水摸魚啊!”
“小姑娘,如果我不渾水摸魚,哪能把人弄到手呀?而且,我是為你……”
“你胡說什麼?”
俞姑娘不把話聽完,聽話斷章取義,大發嬌噴:“你嘴巴不乾不淨,小心我打掉你的牙齒灑滿地!”
“難怪毒手判官說你的性情一點也不柔,連聽話的耐性也沒有。我是說,我是為你好。為你,你以為我是登徒子嗎?”
“你愈說愈不像話了,哼!人交給我!”
“我先問口供好不好?”
“一點也不好,你剝光他,我怎麼好問?”
“不剝他,我……“不行,我要把人帶走,你給不給?”
俞姑娘橫蠻地頓腳,毫無妥協餘地。
“這……””他氣往上衝,但忍住了。
“我是當真的。”
一旁的中年女人,堵住了他的後路。
“年輕人,不要和我家小姐爭了。”中年女人冷冷地說:“那不會有好處的,放下人,你走吧!”
他放下燕山虎,站起搖搖頭。
“不要弄死他。”他無可奈何地說:“我犯不著和你們結怨,我日後到東廠去找他廠“不要吹牛。”中年女人好意地說:“東廠三百餘名枕頭,四五百名番子,每個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懂規矩的武林兇果,你敢進去?”
“信不信由你,我只要你們留下他的命就夠了。好自為之,你們小心了。”
他舉步便走,忍一口氣避免衝突。
“我用不著小心,我不怕你!俞柔柔高聲地說。
“真是狗咬呂洞賓!”他扭頭怪叫,立即撒腿飛奔,快逾奔馬。
遠出裡外,他腳下一慢。
“她們真不知道厲害呢2”他喃喃自語:“太過驕傲自負的人,會碰大釘子的!”
他向測方的凋林一竄,一閃不見。
人擒住之後,必須遠走高飛,走得愈遠愈安全,負責搶救的人必定在附近搜尋,另派人循道路遠追。
俞柔柔應該帶了燕山虎遠走,但卻留在原處。
也許為了帶一個大男人移動感到不便,也可能真的以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豈怕毒手判官那些人追來?
女人向男人問口供,尤其是大閨女問,雙方沒有深仇大恨,還能使出惡毒的手段來?
百了刀一走,燕山虎像是吃了一千顆定心丸。
“現在,我要口供。”俞柔柔站在一旁兇巴巴地說:“你若不據實招供,我會割下你的耳朵來!”
“你……你要我招……招什麼?”燕山虎擺出弱者的姿態:“你要知……知道的,不是全……全知道了嗎?毒手判官已……已經和你照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