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人是誰?我要你把他們突出來。神茶鬱壘兩個混蛋,正是虎形人的爪牙,我正在加緊查他們的藏匿處,他們躲不住的。”
“我飛虎會的人,絕對沒有人穿虎皮衣褲的。”飛虎尹家不假思索地堅決否認:“只要你提出任何證據,唯我是問。尹某是衛軍的世襲千戶,與你們這些混世聞道的人罕有往來,根本不知道你說的神茶鬱壘是哪座廟的門神,你這豈不是強人所難嗎?”
“我可以鄭重地告訴你。”驃騎尉楊一鳴介面:“飛虎會真正的主力,稱為雷霆小組,全由軍戶的勇健精銳挑選出來的死土,堂堂正正的軍中勇健,不會有江湖人士混跡其間。”
“好,你們既然推得一乾二淨,等我查出證據之後,我會像屠殺神龍那些狗男女一樣,給你們一次可怖的殺戮作為回報。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飛虎尹豪欲言又止,最後率領六位同伴惶然退走。
季小龍已成為京都城內城外,最活躍也最神秘的人,城內外與及郊區的頑童,甚至無依的大小乞丐,都成為他的眼線與忠實的支持者。
那些活躍的有問題大官小富,廠衛與外四家的出風頭人物,以及形跡可疑的流浪混世者。都是追蹤監視與調查的目標,組成一面廣大而有效的監視網,訊息的傳遞也十分迅速。
平時,一個人如果從城南的正陽門,至城北玉河北岸的鐘鼓樓,真得花費三兩個時辰,因為不可能走直線透過皇城和紫禁城,必須繞皇城而走。
但如果用聲音或訊號手式將簡單的訊息傳出,很可能不需一刻時辰。
那些精力充沛的小鬼,跑起來不但快,而且很少引人注意,大街小巷的轉角有人轉傳,速度更快。
天氣逐漸進入晚春期,大地復甦。草水含苞抽芽,田地裡有青青的麥苗野菜。北方的原野,處處呈現蓬勃的生機,人們雖然身上仍穿著皮襖,但頭上的風帽暖帽,出現的數量愈來愈少了。
這天一早,南郊的雜亂住宅區一片忙碌。
那時,城南部還沒完全恢復舊觀,仍可看到上次白衣軍薄京時留下的烽火遺痕瓦礫場,天壇還沒建造,那一帶成了車行旅店的聚落處。
每一家客店或騾車行,皆擁有廣闊的車場大院,相當熱鬧。
由於那時外城還沒建造,所以正陽門城河以南,都稱為城郊,人口與城內不相上下。
但街道卻亂七八糟,與城內方方正正的格局完全不同,也就便於牛鬼蛇神活動,江湖行業也以這裡為狩獵場。
一隊騾隊出了廣安騾車行的廣場,西行走上了至良鄉的大官道。
廣場右面是車場,左面是牲口欄廄,一輛輛騾車待發,一匹匹坐騎皆有人上鞍轡,旅客與店夥部在忙碌,誰也懶得理會旁人的閒事。
騾隊出發後,一位曾經替健騾上貨的店夥,一身輕鬆地繞至廣場的最左側,站在與街口接近的一株剛抽芽的大樹下。
他向街左用手打出一連串手式,並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才懶洋洋地舉步返回牲口攔廄。
剛接近另一株大樹,樹後突然閃出一名剽悍的大漢,大牛眼一翻,冷哼一聲,雙手叉腰,迎面攔住去路,臉上湧起不件好意的狂笑。
“客官怎麼啦?”店夥有點意外,也流露出驚訝與畏縮的神色。
“訊號發出去了?發給誰?”大漢直通至八尺內,聲勢洶洶。
“訊號?客官的話,小的怎麼聽不懂?”
“少給我反穿皮襖裝羊,哼!”
“客官,小的……”
“你認識騾隊的某一個人,是嗎?”大漢巨手一伸,劈胸揪住了店夥的胸襟:“你替誰做眼線?說,也許我會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饒……命……”
“你如果不想死,招。”
“小的不……不知客官到底……”
“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帶你去見可以要你招供的人,至少有一千種殘忍的手法逼你招……”
“是嗎?”身後傳出怪異的語音,像大人又像少年:“我也要帶你去見可以要你招供的人。”
咽喉下,橫著一把奇冷徹骨的小刀,是那種單刃的,用來切割的近尺尖刀,當然也可以用來捅人。
同時,空著的左手,也被人反扭向上抬,肩關節快受不了啦!
右手一鬆,店夥恢復了自由,一打手式,匆匆向廄溜之大吉。
“有……有話好……好說。”大漢驚怖地叫。
“你要說什麼?”身後制住他的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