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的圖騰,還被悉心打磨得無比的光滑銳利。
這樣子讓李霈覺得很是困惑,不知道這明明是用來取人性命的利器,為何還要花這麼多心思去製作,好象製作者的初衷不是為了使用而是為了供人欣賞。
而且在那箭鏃之下還特意加了一枚小小骨角哨子,琢磨的也頗為精巧。
李霈當然知道這便是“鳴鏑”一名的來歷,因為這種箭在被射出之際,哨子破空而去急促的氣流便會使它發出響亮的哨鳴。
可是李霈所知道的僅此而已,到現在他也想不明白一個文弱書生怎會在簡單的行囊裡隨身攜帶這樣一支罕見的鳴鏑箭。
說起來不過是場意外的偶遇,可是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李霈就是再想上幾天幾夜,就算是想破了頭,也猜不到這小小鳴鏑箭與那書生的來歷。
這簡直是個猜不出謎底的謎,讓李霈懊惱不已。他原以為自己射箭的本事已經稱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但是最近卻是接二連三的遇到了強勁的對手。
頭一個便是蕭虎。
唉,那少年的事情不說也罷。他從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裡的那一刻起,就處處透著奇怪。若不是原綠卿憐惜他,象這樣來歷不明的少年斷無留在原將軍身邊的道理。
李霈素來機敏警覺,他敏銳得察覺到了不尋常,但是想要追尋那些原本就很無稽的線索,又都無跡可尋,自然也就無計可施。李霈只有更加小心翼翼地注意著蕭虎時而天真時而愚笨的舉動,那絕對不是特意裝就裝得出來的,只有一次又一次讓觀者莞爾或是嘆息。
李霈這輩子也忘不了頭一次見到蕭虎拿著自己的雕弓玩耍時的樣子,那少年明明毫無心機,滿臉都只是好奇,可是立即便讓眾人吃了一驚。
因為在軍中任是誰都知道,李霈的弓沉得很,那是當年他師父特意請人為他製作的出師禮。尋常人等連拿起來都嫌沉重,想不到到了蕭虎的手中就似一件兒童的玩具,輕而易舉便拉成一個滿弦。
好吧。。。。。。就當是蕭虎是天生神力,又加上平日跟隨著原將軍耳濡目染,李霈勉強接受了蕭虎射箭的技藝沒過多久便幾乎與原將軍和自己並駕齊驅的現實。
但是今日這一場又該算做是什麼?那主動與自己相較的文弱書生哪裡有半分懂得武藝的道理,最可惡的是即便就當他也是家學淵源,但是他明明連弓都不曾攜帶,偏偏隨身帶著如此特異珍貴的鳴鏑箭。
當那短短的竹箭由李霈臨時借給書生的雕弓上如一股疾風一般離弦而去的一剎那,尖銳的破空之聲立即讓李霈臉色蒼白。來不及眨眼,牢牢釘在三百步外的大楊樹樹幹上那支自己剛由自己射出的長箭便被這奇異的鳴鏑從箭尾的白羽剖成兩半,齊刷刷的應聲落地。
。。。。。。
這一刻獨自坐在營帳中的李霈沮喪的以手撫額,他右手拇指之上的青玉扳指冷冰冰的倒讓他有了些清醒。可是他忽然又想到那書生隨隨便便地拉弓便射,他連扳指也不曾佩戴,也不知道自己那柔韌的野牛筋箭弦有沒有勒痛他的手指。
瘋了瘋了簡直是要瘋了。。。。。。李霈搖搖頭,想要把心中這些莫名其妙的怪念頭以及那書生眼中那種似曾相識的神情全部拋在腦後。
那書生的年紀看起來與自己相仿,他那時應該並不曾笑過,奈何李霈就是覺得他朝自己拱手時笑了笑,至少那個似笑非笑的模樣已經成了他心中一個深深的烙印。
說實話李霈也說不清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麼心情。應該不單單只是沮喪吧,還有驚訝,不敢相信。。。。。。
照理說李霈最應該惱怒的,可事實上他並不曾惱,在他的心中更多的卻是好奇………他很想知道那書生究竟是個什麼來歷,他清醒地意識到這鳴鏑箭的不同尋常,彷彿在它將自己長箭對剖的那一刻,自己生命中有著什麼模糊而未知的東西也被它牢牢釘在了同一個地方。
而那尖銳的哨音也彷彿有著一種奇異的魔力,連線著遙遠的未來,以及曾經的過往。
這真是一個謎。
黑色的箭簇在燭火下閃爍著奇異的光彩,神秘的精美花紋在忽明忽暗的光線裡時隱時現,彷彿正在向李霈無聲地訴說著什麼來自遠古的秘密。
同一刻明亮的溫柔月光裡,蕭豹仍然在月下獨酌。
自從來了這座原綠卿駐守的小城,蕭豹的酒量是越來越好了。
這時候他還是白天裡所幻化成的那個書生的模樣。蕭豹最近比較偏好扮演這種形象,就是象這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同時又沒任何特點可言的書呆子。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