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為自己擔著心吧。。。。。。
原綠卿在想自己心也夠狠的,自己這病說重便重,說輕便輕。說實話有多一半兒都是做勢給外人看,掩人耳目。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暫時按兵不動。皇上也好,太子也罷,對一個身體有恙的人也指望不上什麼了吧。
原綠卿不想再糊里糊塗的聽命於誰,他最希望的結果是皇上一紙軍令再派來一位將軍替代自己,最好能讓自己就此歸隱。
可是原綠卿知道這是在妄想,幾乎是不可能的。莫要說自己正是盛年,正是最能為朝廷效命的年紀,皇上怎肯聽任自己激流勇退。而且太子那一方的勢力也在極力拉攏自己,這樣的事又怎麼瞞得過皇上的眼睛。
左右為難中原綠卿只好藉著身體不適為由修書分別交由兩方的密使。他想這樣一來總能拖上一段時日,然後靜觀其變,再做打算。
這些天就連李霈都被自己原綠卿輕易瞞過了,原綠卿不怎麼覺得愧疚。但是見到蕭虎一連數日守在自己身邊,原綠卿情不自禁的覺得抱歉。
有好幾次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告訴蕭虎莫要為自己擔憂,但是轉念間又怕蕭虎不會掩飾喜形於色教旁人看出端倪。
須知小不忍則亂大謀,原綠卿只好狠下心來繼續裝病。
好在原綠卿平時也冷冰冰的不愛說話,這會兒真的更是不開口了,所以誰也沒起半點兒疑心。
在其他人眼中看來,誰都知道原將軍的身體一向健碩安康,但是大家也都知道往往越是不易生病的人一旦病倒了反而比常人更加不容易康復。
李霈他們也憂心,但是若與蕭虎比起來,那可是差得太遠了。
李霈看著這小小少年皺著俊朗的眉,可愛的小臉上一臉憂慮的表情。他覺得這少年對原將軍果然忠心耿耿,將軍慧眼識人,實在沒白疼他一場。
本來李霈想安排幾名妥貼的親兵輪流守護原將軍,可是想不到蕭虎不肯。李霈忽然發現這少年平時看起來一時懵懂無知一時愚鈍可笑,原來到了要緊的時刻,他的性格也如此倔強。任憑李霈如何好言相勸,蕭虎非要親手照顧原綠卿不可。
勸說無用,李霈只好望著原綠卿想聽聽他的意見。
原綠卿一連在床上躺了數日,又幾乎沒怎麼正經吃過飯。如今看起來臉色蒼白,看著就讓人心疼。
他望望剛剛捧了藥碗進帳的蕭虎,那少年不開口,眼巴巴地望著原綠卿,一臉央求的神色。
原綠卿仔細想了想,勉強朝李霈說道:“便讓他留在這裡罷,我要什麼他都知道。”
李霈聞言只好點頭,在離開之前他忍不住抬手在蕭虎肩上輕輕拍了拍,又是佩服又是心疼地對蕭虎道:“若是太過倦了就告訴我,不要勉強自己。”
蕭虎點點頭,他心中自然明白李霈的好意,但是若不時時守候在原綠卿身邊,自己又怎麼放得下心來。但是他忽然有些微妙的感覺,好象有些什麼極其熟悉的東西在若有若無的接近。蕭虎朝李霈的上下打量,忽然發現李霈時常佩戴在右手拇指上的扳指不知何時換了一枚。
蕭虎困惑地盯著那扳指細看。他記得很清楚,李霈往日戴的是一枚青玉扳指,既寬且厚,每逢他抽箭搭弓便射時,非常英武好看。但是現下李霈所戴的與原先那枚不同,儘管乍一看還是青玉的,但是仔細看去就能看出在那青色的玉料裡隱隱藏著暗暗的金,一絲一絲的,不甚顯眼,卻非常特別。
蕭虎眼中露出了欽羨的神情,但是他與李霈並不是太熟識,也不好貿然開口詢問。
倒是李霈注意到蕭虎好奇地盯著自己的扳指,不知怎的,他居然臉上一紅,朝原綠卿道別匆匆離開。
蕭虎撓撓頭,對李霈剛才的舉止覺得很是奇怪。自己只不過是好奇而已。好看雖然好看,但是想來也不是什麼特別貴重的物件,再說了自己又不曾向他討要那扳指,李霈為何要怕成這樣?
原綠卿喝了蕭虎雙手捧過來的湯藥,再朝蕭虎臉上望了一刻,居然朝他笑了笑。
蕭虎的右側臉頰上還隱隱約約的有著床蓆上的格子印,那自然是剛才這少年伏在自己榻前打盹兒時被席子硌出來的。原綠卿早就看在眼裡,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這一次輪到蕭虎慢慢的臉紅起來,把剛剛對於李霈的疑問拋到了一邊。他心下惴惴不安,因為他記憶之中從未見過原綠卿對誰有過如此溫柔的神色。
莫非將軍他。。。。。。不待蕭虎做出任何清醒的假設,卻見原綠卿抬手朝不遠處的書案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