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有些呆滯,隨後又恢復常態道:“有的。”伸出雙手將悽清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微微的苦笑著。
“可否幫我做件東西?”悽清任由夏噬颶摟著自己,有些事明知道推不開,不如平靜的接受吧。沒有看到夏噬颶的苦笑,但能夠感受到他的無奈與自嘲。
“要做什麼?”夏噬颶將下巴抵到了悽清的發頂,聞著那淡淡的髮香,雙手繞在悽清的胸前。
“明天我畫個圖給你吧。”悽清淡淡的說著,一邊不留痕跡的將環繞在自己胸前的雙手輕輕拿開:“夜深了,我想睡了。”
“好。”身後的人輕聲回答著,隨後悽清就再一次被某人抱了起來,重新放到了床上,也不等悽清說一句話,順勢就躺到了悽清身邊,額頭相抵。平穩的呼吸聲傳到悽清的耳裡,無奈的輕嘆一聲,閉上眼睡了過去
“這就是我想讓你幫我做的東西。”清晨,悽清坐在桌邊,夏噬颶站在桌前,仔細的看著布上的圖案,那是一隻普通的玄鳥,只是玄鳥嘴裡延伸一條曲折形的黑線,一直拖到布的底邊上。
“清清?”夏噬颶是看懂這張畫了,只是他不知道這張畫有何意義。
“按這個圖的大小做,然後這根曲折黑線也用墨石來做,只是長度要夠屋子的高度,這樣就可以了。我現在帶你去看看,這東西做何用處。”似乎是忘記了昨晚那尷尬的一幕,悽清反手抓著夏噬颶的手,往屋外走去,當然是避開了司寇與小氐他們的房間。
“要夠這幢房的高度,每個房頂裝三個,你看你那邊黑石還夠麼?”悽清看著房頂,又飛快的看了眼夏噬颶,便不再作聲。
“好,我立即去安排,做好之後,送到哪裡?”夏噬颶問悽清。
“讓他們趕緊做,最好在我離開禹國之前,做出來。你只要先做三個,如果成功的話,你以後多做些,帶到這裡來賣,這裡需要那東西。”悽清一邊說著,一邊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飛快的看了眼夏噬颶,又收回視線,低垂著眼簾道:“你老在外面,不關心你自己部落裡的事,不會出事麼?”
“當然不會,他們都是我信得過的人。”夏噬颶像是在安慰著悽清,又彷彿是悽清在為自己擔憂而高興著。
“那你去做吧,我在這裡等你們的訊息,儘量快些吧。”悽清最後補充了一句,隨後他準備回驛館,卻被一雙溫熱的手拉住了,有些不快,但更多的是不捨。
“清清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小颶離開?”委屈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倔強。
“小颶”悽清被這雙委屈的眼眸所蠱惑,抬起一隻手,將柔嫩的小手放到了夏噬颶的臉上:“我們有事要做,不是嗎?”
“只要有清清在,小颶什麼也不想要。”夏噬颶眼裡的執著,悽清看得懂,只是他知道,不應該被這雙眼睛所蠱惑,否則到時候他們都會有危險。
“我知道,但我不能不做,不得不做。”悽清硬起心腸,撇開了頭。
“清清,那我先走了。”似乎是覺察到悽清心中的矛盾,夏噬颶也不忍心去逼這個才十歲的小人兒看清自己的心,雖然他直覺上知道,小人兒的心智不會只有十歲,他比自己更冷靜,更成熟。
“好!”悽清終於找到機會可以脫離這個溫暖又顯得過熱的懷抱,但脫離的同時,身上也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使他的心靈無緣由的受凍了一般,冷意漸浮。
看著少年站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他開啟了房門,悽清此時心裡逐漸湧起一股難捨之意,這股不捨,促使悽清身子有些僵硬,他知道不可以。
少年走出門口,回眸瞬間,又重新跑到悽清身前,強硬的拉著悽清,一個深深的長吻,戀戀不捨的鬆開之後,不再回頭,往屋外奔出去。
看著早已被合上的門,悽清微微蹙起了秀眉,他知道剛才夏噬颶發現了自己的不捨,所以才又再一次衝回來吻了自己,唇角微微揚起,隨即又立刻耷拉下來,自己似乎越來越離不開夏噬颶了。猛然想到昨晚那少年在自己身上挺動著腰桿時的迷亂與勇猛,悽清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一揮手,將桌上的杯子掃到了地上,發出沉悶的‘砰’聲,杯子應聲成了碎片。
咬了咬唇,站了起來,開啟房門就往外走去,司寇寬闊的背影一下子躍入了悽清的眼簾,或許是聽到了悽清房內的聲音,又或許是聽到了開門聲,此時的司寇轉身,面帶著些異樣的笑容看著悽清,只不過那笑容顯得有些詭異。悽清看著這樣的司寇,總覺得在夏國皇宮裡的司寇再一次浮現在眼前,他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勉強鎮定下心神,微笑道:“司寇,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