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從大人夜襲工場後,老唐你就把這話掛在嘴邊,誰說大人果斷出擊,可卻不是倉皇出擊,怪不得大人一直吩咐我們,讓我們隨時都要做好出徵的準備。”
“是啊,機會一旦錯過就後悔莫及,”唐全也打趣,道:“興祖你還不是一樣,不知道誰整天念掛著恨不能跟大人出征。”
“緘之,”張興祖突然認真的看著唐全,道:“你說,你說大人這次會成功嗎?”
唐全看著前方那高大的舟船,認真道:“一定會成功。”
高大的舟船,可以把整支艦隊收入眼簾,排在最前面的自然就是自己腳下巨大的舟船,緊跟舟船後面的是整齊的飛虎戰船,看來唐全和張興祖在水師上費了不少心機,在加上高達的指導,整支船隊看起來倒有幾分似模似樣。
在飛虎戰船身後,是上百艘巨大的商船,商船上裝滿了此次救援襄樊的物質,有當年的新糧,有厚實的衣物,還有數不盡的武備,就連美酒香腸,張貴也來者不拒,直接把房州的大小庫房搬空。
從六月到九月,自己屢經生死,難道為的不就是這一天嗎?初入樊城,摸清底細,夜襲工場,毀掉巨炮,為的是讓自己更安心準備;遠赴鄂州,初會文虎,初見庭芝,誘擊水師,為的是讓自己更加了解韃子水師的戰鬥力;深入胡蠻,收服胡人,收復失地,互市戰馬,為的是讓自己擁有更加強大的機動,能抓住每一個微小的機遇。
這一切,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若事可成,大宋或能苟存,若事不可成,歷史已經寫清楚了結果。
“弟兄們,”張貴高高舉起三色大旗,在空中揮舞:“現在是見證奇蹟發生的時刻,讓我們共同見證這個名留青史的時刻,讓歷史把我們永遠記錄在冊。”
鹹淳八年九月,張貴兵出青泥河。
均州城外。
“大人,不休息一下嗎?”文漳看著雙眼發紅的陸秀夫,輕聲問道。
“哦,天瑞,你來了。”陸秀夫正要站起來,可是雙腳由於久久不動,站起來時突然麻木,整個人就要往前面摔去。
文漳連忙上前幾步,扶住陸秀夫坐下來,埋汰道:“大人,要注意身體才行啊,這均州沒有大人可不行。”
陸秀夫用火鉗撥了一下油燈,讓快要熄滅的油燈重新煥發出幾分光芒,自己也揉了揉腦門,道:“哪裡忙得過來啊,百姓出城躲避戰火都四天了,糧食、衣服、藥品等都要精心安排,還不知道要在城外多長時間啊。”
“倒是天瑞,不知道防線修得怎樣?”陸秀夫擔心問道。
“大人,”文漳見陸秀夫問起,連忙拱手道:“天瑞已經盡力,可是時間遠遠不夠啊,還有,還有就是物質,物質也差很多。”
“高帥說什麼了嗎?”陸秀夫問道。
文漳點頭,道:“高帥已經指點過了,百姓也願意過來幫忙,可是,可是……”
陸秀夫見文漳遲疑不說,只好替他說道:“只是縱使修了防線,還是不堪一擊,是嗎?”
文漳不好意思點點頭,道:“韃子遲遲不見人影,留下來的百姓心裡也沒底,要不是大人日夜安撫,說不定人都跑光了。”
“哦,還有蒙面女俠和張娘子。”文漳突然有了幾分興趣:“這兩人倒是讓人見識了巾幗不讓鬚眉。蒙面女俠醫術精良,張娘子口才了得,真教人佩服。”
“呵呵,”陸秀夫也笑了笑,道:“天瑞之前還不是跟老夫一樣看不起別人一介女流?”
文漳尷尬笑了笑:“聽說張娘子還是紀念堂裡的解說員,講得可好了。”
“對了,天瑞怕不怕?”陸秀夫突然問道:“萬一韃子真的殺過來,天瑞會怕嗎?”
“不怕,”文漳看著陸秀夫的眼神,猶疑了片刻,道:“怕還是有點怕的,但天瑞絕不會因此退縮。”
“我相信你一定會做到。”陸秀夫點頭,道:“我給你寫兩幾個字。”
文漳臉色大喜,連忙拱手道謝:“大哥向來說大人的字寫的好,能得大人的字,天瑞有幸了。”
“鬼小子。”陸秀夫笑了笑,文漳與文天祥年齡相差甚大,陸秀夫倒可以在他面前充當夫子。
陸秀夫想了一下,接過文漳磨好的墨,沉思了片刻,寫道:精忠報國。
“精忠報國,精忠報國。”文漳仔細的看著陸秀夫那蒼勁有力的大字,輕輕把紙上的墨吹乾,然後細心的捲起來:“大人請放心,天瑞謹受教!”
“去吧。”陸秀夫雙眼有些微紅:“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