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德點頭稱讚,遲疑道:“如果用拒馬代替戰車,用長矛兵代替持杖士卒,人數應該也可以隨機增減。”
“當然,這弧形應該是其中最主要方法。”範友信雖然不懂得弧形可以分散受力點的作用,但憑藉敏銳的觸角,還是指出其中重點。
許文德點頭表示同意,三人又商量的片刻,終究是沒有任何辦法。
樊城。
夜。
張貴從來沒有如今般手足無措,以前憑藉著自己對歷史的熟悉,憑藉心中的那一腔熱血,即使當日摧毀蒙古軍巨炮時,陷入蒙古軍重重包圍,依然有必死的勇氣和信念去拼命,卻死裡求生。
然而,今日對陣張弘範,卻提不起半點信心,或許是潛意識中對這個滅了南宋小朝廷的猛將感到畏懼,又或許是面對大軍時的慌張,總之,張貴覺得非常無力。
他很明白牛富已非常吃力,蒙古軍傷亡雖大,但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就算是守城也不能例外,蒙古軍的硬弓,精銳的箭術,是奪取宋兵性命最恐怖的殺手,就算進入巷戰,自己面對蒙古兵的因功能,又能憑藉什麼取勝?
張貴覺得希望越發飄渺起來,然來人在弱勢面前是感到那麼的無力。
“大人,還沒睡嗎?”門外傳來郭平的聲音。
張貴應了一聲,道:“門沒鎖,進來吧。”
郭平遲疑了片刻,還是推開們走了進來,看到雙眼發紅的張貴,大吃一驚:“大人,你這是?”
“沒事,沒事。”張貴擺了擺手,看著一臉關切的郭平,心一軟,問道:“郭平,你覺得矮張我是否太過於無能?”
郭平一愣,連忙道:“大人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大人在均州、在樊城、在峰貼峽寨、在鄂州那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如李庭芝大人、范文虎大人、牛富大人等都讚揚大人,大人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呢?”
“但為什麼我就想不出辦法來保住樊城,保住襄陽,保住我大宋的血脈。”張貴雙手狠狠錘了錘跟前的茶几。
“守住樊城,這並非你小子的責任。”門外響起了牛富的喝聲:“你要做的是保住大宋,保住大宋的血脈。”
張貴委屈的看著牛富,只見他眼神堅毅,臉色嚴肅,大聲道:“凡大將者,必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失,不在乎一兵一卒之損,無論你小子要做什麼,只要保住性命,儲存實力,才能最終保住大宋。”
“老牛卻不行,老牛鎮守這樊城數年,捨不得拋棄啊,再說老牛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這就是老牛的葬身之所啊。”
“萬一樊城戰局不利,還請矮張你以大宋天下百姓為念,以漢人血脈為念,保住性命,才可以東山再起啊。”
“不在乎一城一池之失,不在乎一兵一卒之損。”張貴囔囔的念著這句話,想起後世中的一個偉人。
然而,樊城戰局進行到現在,自己又怎麼能抽身離開。
唯死戰而已。
第一百六十六章 襄樊保衛戰(26)
好吧,今天完成任務,明天看能不能補上一些,還差四章,蝶蘭木有忘記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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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水,如堅強的老人,不分晝夜流淌;如絕情的情人,一去不復返。
這滔滔的漢水,溜走了多少歷史,沖走了多少英雄?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大人,你看。”身邊的副將突然拉了拉沉思中的劉整,大聲道:“宋軍開啟了水寨大門。”
劉整年老,眼睛大不如往前,竭力看去,只見樊城水寨的大門在火球和投石機不斷攻擊之下緩緩的開啟,裡面突然湧出數不清的小船,其中也有不少廢舊的木船,劉整臉色變了變,突然想起阿里海牙在淘灘時遇到的伏擊戰,大聲喊起來:“撤退。”
副將連忙下令水師撤退,蒙古水師組建時日雖有幾年,但畢竟不如常年殺戮的騎兵,等到蒙古水師手忙腳亂的調轉方向,撤出戰場,劉整才能喘上一口氣。
然而小船出了寨門之後卻停在水寨兩邊沒有了動靜。等蒙古水師戰船撤退後,竟然再次返回水寨之中。
小船非常靈活,這出入往返不到半個時辰,然而蒙古水師卻因為這一來一回失去了銳氣,火球的準頭也差了很多,劉整再也沒有了攻擊的銳氣,竟然吩咐水師暫停攻擊。
“看來蒙古軍還真成了驚弓之鳥。”徐麟撫摸著蒼白的鬍子,笑了笑。蒙古水師源源不斷的火球和投石機,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少麻煩,雖然徐麟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