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結果,我們雖然怕他據實奏聞,他也未必便真有這膽子,鬧到皇上面前去,稍有虛誣,他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再說便雍親王也擔當不了一個兄弟互相傾軋的聲名,要依卑職之見,他也許捏著這兩件把柄,打算對大人和卑職有挾而求倒在意中,果真如此,那我們只有委曲求全先答應下來,將來再呈明兩位王爺慢慢收拾這小子,卻千萬不能把事情弄僵咧。”
毓協臺不由長嘆一聲道:“誰教我們遇上這逆事咧,如今說不得只有先將就這小子了,但願他適如榮總管所料才好,要不然那便更無法善後了。”
說著便命備馬,和錢知縣各帶從人直向崖下松棚而來。
才到棚前,便見數十名鄉勇,一式白布纏頭,青布褂褲,各抱兵刃,雁翅也似的排出老遠,羹堯卻一身官服迎了出來道:“論理兄弟本該直趨轅門拜謁才是,卻無如此中略有機密,不便讓大人麾下官兵知道,所以才命人請由大人枉駕,毓大人,您能不見怪嗎?”
毓協臺本就作賊心虛,再一看羹堯一臉怒色,那張俊臉,便如著了一層寒霜一般,兩隻眼睛也威光畢露,直掃了過來,不由打了一個寒噤道:“年大人路過敝境,竟迭出逆事,全是兄弟平日疏於防範,致令匪徒猖獗,累您受驚,兄弟當得過來請罪。”
羹堯卻冷笑一聲道:“大人原本奉命而行,何罪之有,不過幸而兄弟事前事後均略有佈置,得免於難,要不然,便死在這黃草坡上,也不免是個糊塗鬼咧。”
說著,仍舊沉著臉,肅客入棚坐下,經循例獻茶之後,又看著兩人道:“今日之事,彼此均無庸諱言,毓大人和錢老兄更不必推託隱瞞,老實說,兩位王爺的信件,和秦嶺群賊昨夜打算向二位買命的三千兩黃金,全系由我命人取來,如今專折已經繕就,少時便當拜發,本無對二位說明之必要,不過,兄弟做事向極慎重,所以才請兩位前來當面奉告,只二位能說那兩信並非二位王爺親筆,那三千兩黃金也非秦嶺群賊所送,兄弟便因此得罪也死而無怨,二位還請各自斟酌一下才好。”
第二十章 要犯就擒
毓協臺雖覺羹堯盛氣凌人,但為威勢所懾,一時回不出話來,錢知縣連忙拜伏在地道:
“大人息怒,那兩封信確實系由兩位王爺差人送來給卑職和毓大人的,不過那三千兩黃金卻與卑職無關,還望明察秋毫才好。”
羹堯又哈哈大笑道:“貴縣無須辯得,你那三千兩金子雖然秦嶺群賊因為交情厚過毓大人,一時未能湊齊還欠在帳上,只被擒各賊可以活命,他卻決不敢少你的,如今我們所爭的卻不在此咧。”
接著且不理錢知縣,又對毓協臺道:“毓大人但請放心,這三千兩金子,雖由我命人取來,兄弟卻決不會吞吃毫釐,將來也少不得繳了上去,恭呈御覽,只求沒有冤屈大人和兩位王爺便行咧。”
毓協臺一見人家說話便如親目所睹一般,料定去人,必已將話完全聽去,連忙打了一躬道:“年大人您果然神目如電,所言決無虛誣,不過您既然知道事出兩位王爺所命,還請權衡輕重才好,兄弟和這位錢令,雖無法抵賴,決不能說不知情,兩位王爺對此案如何申辯,兄弟和錢令卻不敢妄測。再說皇上天威不測也難逆料,便算您聖眷正隆,又有雍王爺做主,一下便將兩位王爺一齊攀倒,您也不會落著什麼,萬一皇上再顧念兩位王爺全是金枝玉葉,不打算向深處辦,您這摺子一上,也許便連雍王爺全不免受上些訓斥,您那又是何苦咧?”
羹堯聞言又是一陣冷笑,端著茶碗一拱手道:“兄弟雖然年幼無知,做事卻從無避忌,更不懼權貴,也從來不仗雍邸之勢,便敢公然胡作胡為,既如此說,倒承教了。”
如依官場慣例,這茶碗一舉,主人既不說請隨便用茶,便是逐客表示,旁立當差,立刻高唱送客,但這時在旁伺候的卻是周再興,他竟忘了規矩,站在一旁,並未開口,那毓協臺卻只有站了起來,一端茶碗,便待告辭,錢知縣自從磕了一會頭,沒人理他,本來也站在一邊,見狀忙又請安道:“年大人不必動怒,您有什麼話,只管吩咐,卑職和毓大人一切遵命就是咧。”
羹堯放下茶碗,又冷笑道:“我請二位來,本只說明而已,舍此而外便是要挾,既經問明,確出兩位王爺之命,我便拼個玉石俱焚也值得咧。”
毓協臺忙也賠笑道:“兄弟本系武夫,說話難免直率,卻決非有意開罪,年大人如疑我仗著兩位王爺,出言不遜,那便冤煞兄弟了。”
接著連連打躬道:“方才錢令的話,委實不錯,只大人有命,兄弟和他是無不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