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功敗垂成,只好等到下弦月最後稍失以後再動手。
整整兩夜,蒙特裡沃披著大衣,躺在山岩頂上。修道院裡晚禱和晨禱的唱經聲在他心中激起無法言喻的狂喜。他一直走到牆邊,以便能夠聽到管風琴的音樂,並極力在眾聲中分辨出那一個嗓音來。儘管十分寂靜,空間的距離卻只容許音樂模糊不清的音響達到他的耳際。這是多麼甘美的和諧呀!再也感覺不到演奏中的瑕疵。從中顯示出來的純潔的藝術意念,既不要求心靈努力傾聽,也不要求費神理解,卻與心靈相通。這又勾起阿爾芒多麼可怕的回憶!在這音樂微風的吹拂中,他的情愛又整個地迸發出來,他希望從空中傳來幸福的諾言。最後一夜,他一連數小時,雙眼一直凝望著一間居室沒有柵欄的窗戶。在這懸崖峭壁上,柵欄並無必要。他看見那間居室徹夜亮著燈光。於是,那種常常很對但也常常搞錯的內心直覺,向他喊道:“她就在那兒!”第二天早晨,太陽還未升起,他便走下山岩。
“她肯定就在那兒,明天,她就是我的了!”他自言自語道,將許許多多快樂的心思與緩緩敲響的鐘聲糅合在一起。多麼稀奇古怪的心境!這個修女,愛情的劇烈痛苦使她憔悴,淚水、齋戒、少眠、祈禱使她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