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明顯檔次提高了不止一層。
一坐穩,她便急忙尋找到紙巾盒,左手捂嘴,右手夠紙巾盒的時候,需要身體斜側,儘可能多地伸長手臂。
如果不是坐進車裡之前就已經口鼻遮掩,很容易讓人誤會,此番舉動的誘因是車內氣味難聞。
習萌好不容易摸到紙巾,手臂一動,抽出兩張,卻倏地斜眼撞見莫遲那雙高深莫測的眼睛,車已發動,他卻並未駕車駛離,而是正不冷不熱地望著她。
她愣一秒,手縮回來,正襟危坐地稍稍側開左手,擋住莫遲的視線,右手捏著紙巾擠…進去擦鼻涕,低著頭,甕聲甕氣:“那什麼……莫老師,我借你兩張紙巾用用哈。”
借……
莫遲嗤笑了一聲。
那聲音在靜謐的車廂內極為真切,習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不就兩張紙巾麼,至於麼。
車子穩步上路,習萌憋著口氣,再加上心情本就鬱悶,安安靜靜地充當擺設,一句不吭。
其實她是應該感謝他的,如果不是他友好相送,她趕不上末班地鐵,也趕不上門禁。
不知怎麼就想到這裡,她主動打破沉寂,開口道:“莫老師,謝謝你送我回學校。”
“不用謝,順路而已。”
聲音冷淡,不過習萌早已適應。
順路……她突然想起她工作的地點剛好處於政務區,沒記錯的話,他公司所在的那棟寫字樓就在幾公里內,那麼,他應該是剛下班吧?
她無目的地順嘴問:“哦,莫老師,你是回家麼?你家在哪兒啊?”
“與你無關。”
“……”呵呵。
車子靜靜行駛,暖氣充盈的車廂內再次陷入不尷不尬的沉默中。
沒有手機,習萌只好百無聊賴地盯著窗外。可一想到那五百塊錢,心情就微微地凝固了。
好想好想睡一覺,睡著了什麼都不用想,醒來又是新的一天。
道路兩旁的路燈在車窗閃過,玻璃上映著她愁緒凝結的苦瓜臉,也不知在煩惱什麼。
莫遲好半天才寡淡開口:“遇到什麼難事麼?”
呃?
她轉頭看他,眼神茫然。
他看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過了一會,她終於反應過來,瞳孔一縮,神情愈加低迷:“沒什麼,哎。”
沒什麼就沒什麼吧,偏偏最後又愁腸百結地深嘆口氣,這股氣就像塵土似的落進莫遲心裡。頓時,他臉上便罩上了一層陰霾。
習萌感覺車廂內氣壓突變。
啊啊啊,方才還暖和和的,為什麼現在會冷?
這下,自己的那點煩惱顧不上了,她下意識瞄向左手方的某人——
碰巧,這位祖宗也正將清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