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擔憂地看著他,見他還等著自己回話,估計是自己多心了,於是就張嘴,“回皇上,草民……”
“噗!”話未說完,對面坐著的皇上直直地噴出一口鮮血,嘴唇紫青,臉色卻白得像鬼。
“寧…寧洛歌!你竟然敢弒君!!來…來人啊!”話說到後面,皇上的氣息已經明顯不穩了,他伏在案上,大口地喘息。
寧洛歌想要上前替他針織,卻被他冷冷呵斥,“你別過來!”
“我……”寧洛歌也發現自己是百口莫辯,皇上喝了自己的一杯茶,便口吐鮮血,看這症狀,應當是中毒了,可她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也正是在寧洛歌遲疑地當口,伺候皇上的公公小跑了進來,臉色嚇得鐵青。
“快宣太醫!”皇上吃力地說出這句話,又吐了一口鮮血,便暈死了過去……
不到一個時辰,皇上中毒的訊息便傳遍了朝野,剛剛下朝的太子和謙王又匆匆地返了回來。赫連子謙在看到了跪在寢殿門口的寧洛歌時,神色微微一窒,便又若無其事地過去了。
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太子,還跑到這來慰問寧洛歌,甚至想讓寧洛歌起身休息一會。
卻被寧洛歌冷冷地擋了回去,“皇上命草民在這跪著,太子還是離我遠點好,不然被當成同黨那就不好了。”
話說完,便看見赫連子煜的臉色變得鐵青,她也懶得理會,兀自低頭看著地面出神。
她想了半天,都沒想清楚,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短短一個時辰,她就變成了毒害皇帝的嫌疑犯,隨時面臨著掉腦袋的危險。
更加不明白,為什麼太醫會在她給皇上的那杯茶裡發現毒藥。
碧落黃泉,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難解的毒之一。沒想到,竟然在此時被發現了。
而更加說不明白的是,這毒藥,寧洛歌確實有。
其實不但寧洛歌有,所有鳳凰門的門人都是有的。
只不過,在場的就她一個不是麼?寧洛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半晌,屋裡傳來赫連子謙的聲音,“父皇中的毒並非無解,若是尋找到相應的藥引,解藥並不難。”
“王爺,那這藥引…”太醫聲音幽幽一嘆,龍舌這一味藥引,據說五十年才開一次花,價值連城,十分罕見啊。
“本王定當會竭盡全力尋找。”
“本宮也會幫父皇尋找的。”赫連子煜也從裡間走出來,接茬說道。
“那下官就先去煎藥了。皇上的毒現在暫時還可以被剋制住,但若是時間久了,恐怕就積重難返了。”太醫囉嗦了幾句,遠遠地繞過跪在殿前中央的寧洛歌,離開了。
而赫連子謙和赫連子煜的眼神則都落在了不遠處正低頭思考的寧洛歌身上。
恰在這時,皇上身邊的順公公走了過來,他給二人行禮,道,“皇上醒了,請二位殿下進去。”
二人點點頭,便轉身走了。
半個時辰之後,當兩個人再出來的時候,看著寧洛歌的眼神明顯帶著憂慮。
順公公十分有眼力見,他看了眼兩位殿下,又看了眼外面跪著的人,自作主張地走了出去,在寧洛歌身邊停下,躬身,語氣恭敬地說,“寧公子?”
“嗯?”寧洛歌被他叫回了思緒,有些迷茫地仰頭看他。
“皇上剛才下令了,讓太子殿下主審此案。您要被先關進天牢。”
“太子負責此案?”寧洛歌重複道。
“是的。”順公公點點頭。
“哦,好。”寧洛歌擰著眉頭應道。餘光則看見赫連子謙和赫連子煜都向著她走了過來。
看見赫連子謙的那一刻,寧洛歌心裡有些委屈,但鑑於還有別人在場,她不好發作,只能別過視線。
“我相信你。”先開口地倒是赫連子煜,他飛快地說完,在對上寧洛歌看過來的視線時溫和地一笑,倒很是真誠。
寧洛歌面無表情地開口,“那就勞煩殿下費心了。”
說罷就沒了下音兒。赫連子煜見她不搭理自己了,神色有些尷尬,見赫連子謙盯著她她卻不看他,心中感覺也怪怪的。
只是隨後,赫連子謙的舉動便讓他瞪大了眼睛。
“你……你這是做什麼?”眼看著赫連子謙掀袍屈膝,乾脆地跪了下來,他便十分地驚訝。
寧洛歌也是一驚,看見跪在自己身旁的赫連子謙,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神色焦急,“喂!快起來,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