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些天外奔波已經很累了,婆婆面前裝裝樣子,假意找上一會兒,找不到便早些回來歇息吧!明日白天再說……”
許翰忠臉色變得鐵青,憤怒地打斷她道:“二弟兩天沒有歸家,音訊全無,你怎能說得出這樣話?!”
宛華不滿道:“翰孝現還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事,說不定他別處找到了生絲,一心顧著去收絲,這才沒有趕回來。就算他真有事,也是咎由自取……”,
不等她說完,一記巴掌猛地落她臉頰上,宛華呆住了,只聽翰忠喝道:“住口!翰孝是我弟弟,亦是許家之人,你若再敢說這樣話,我當即就休了你。”
宛華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捂著臉頰不敢再說話了。
許翰忠與宛華成婚後,夫妻間雖有爭執,卻從未打過她,見她委屈神情,對剛才那下巴掌也有悔意,放軟了聲調道:“你先回去,讓丫鬟給你敷敷臉,可別腫起來。我……我去找二弟了。”
宛華委委屈屈地點點頭,見他走了幾步,便道:“你,可要小心些兒……別太急……”
許翰忠回頭微笑道:“知道了。”
……
許翰仁聽聞翰孝不知所蹤,立時便要動身去李鎮,卻聽許夫人道:“翰仁,你二嫂先前派人去李鎮找過,說是沒人見過翰孝馬車,說不定他沒到李鎮,且翰忠已經去李鎮尋找,你不如先去一路上其他地方打聽打聽吧。還有,你先去次織造工場,叫上許貴,讓他多帶些人去。”
許翰仁應下了,帶著阿寶匆匆而去。
於懿許府等了半夜,趙嬤嬤勸了她無數次早些歇息,她只是搖頭。到了後半夜,於懿對趙嬤嬤道:“嬤嬤,準備準備,我們也去。”
趙嬤嬤大驚:“夫人身子怎可舟車勞頓?再說了這麼晚您還沒睡過一覺,這大半夜萬一路上不舒服了也找不著大夫……”
於懿淺淺一笑道:“大夫不是也說如今這身子出乎意料地好嗎?”
趙嬤嬤急道:“那也要好好歇著不能太過勞累才行。”
於懿道:“嬤嬤別說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件事不能失敗了,我必須要去。”
趙嬤嬤見勸不動,只得嘆一口氣命人去備車,又吩咐丫鬟馬車坐墊上加兩層水牛皮包褥子,好讓夫人可以坐得舒適些又不會太熱。
……
且說前日一大早,許翰孝搶翰忠之前出了門,離了永靖城南門後就沿著官道直往南而去。馬車疾行兩個時辰後,眼看就要到李鎮了,拉車馬卻被什麼驚了似,嘶鳴著停下了。
許翰孝本車內假寐,幾乎要睡著了,被這動靜驚醒,揚聲問道:“阿柱,出什麼事了?”
阿柱伸頭去看,倒抽了一口冷氣後結結巴巴道:“少,少爺,有人劫,劫道……”
“什麼?”許翰孝一掀車簾看向外面,同時斥道:“這裡是官道,還是京城地界,光天化日之下哪裡來……”話未說話他已經瞧見車前站著數名大漢,都蒙著面,手中提著明晃晃大刀,虎視眈眈地望著自己,不由得腿一軟,坐回車中,嚇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領頭大漢喝道:“都給我下車!”
許翰孝反應過來了,趕緊下車,一面從懷中掏出銀票道:“諸位好漢,下身上財物全這兒了,都拿去吧。只要好漢放了下等人,下保證絕不報官。”
領頭大漢示意手下將他手中銀票拿走,卻仍不放人,叫手下綁了他和阿柱以及車伕:“許家二少出門只帶這麼些銀兩嗎?”
許翰孝暗暗叫苦,這些人看來不是攔路搶劫這麼簡單,定是早知自己身份,有備而來。
他被矇住了眼睛,野草叢生荒地裡走了一刻多鐘,聽見“吱呀”一聲,似乎是一扇破舊木門被開啟了,隨即他被粗暴地推了一把,踉蹌了幾步後還是摔了下去,還好是摔倒一堆乾草上,倒也沒傷著,只是肩膀和腰臀處撞得生疼。
緊接著又有兩人被推了進來,摔倒他身旁。他猜測是阿柱和車伕,隨即聽見大漢道:“老老實實待著!要是敢跑,老子跺了你們腳!”
許翰孝雙手被綁背後,但雙足自由,便試著站起,小步朝剛才自己被推進來大致方向挪動,很碰到了木板,他用肩膀頂了一下,木板有些活動,與門框撞擊,發出輕微聲響。果然是扇木門,他剛這麼想,就聽門外有人暴喝:“亂撞什麼?!想跑?”
許翰孝急忙道:“不敢不敢,下只是渴了,求口水喝。”
“滾蛋,老子自己還渴著呢!”門外漢子怒道。
……
許翰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