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媽趕緊站穩了,回身指著於懿喝道:“你別想再跑!”
於懿向著樓上走去,“王媽媽,我們樓上說話。”
王媽媽意外至極,不過見於懿不跑反而上了樓,她放心不少,趕緊跟著於懿上樓。兩人到了王媽媽房間內,於懿坐下後淡聲開了口:“王媽媽,妾身是回來替自己贖身。”
王媽媽一愣:“贖身?你哪來錢?”王媽媽暗自琢磨著,這才三天過去,懿姑娘能從哪兒得來錢啊?可別是偷來。
於懿看出了王媽媽心思,朗聲道:“妾身這錢一不是偷,二不是搶,來路絕沒有任何麻煩。王媽媽只管說個數。”
誰知王媽媽卻搖了搖頭,“不是銀子事兒,懿姑娘你真要給自己贖身也不是不行,可得先陪那位張大人過一夜才行。”
“那怎麼行?妾身不願。”於懿斷然拒絕。若是王媽媽漫天要價,她還能和她談談價,只要能夠改了奴籍,贖身銀子給多些也無妨。但王媽媽提出要求,是她絕不可能去做,“王媽媽,請你開個價,要多少你才肯。”
王媽媽甩了甩手中帕子,“嗨,這真不是銀子事兒。懿姑娘,你別以為媽媽這是為難你,你可知道這些天我都給那位張大人給折騰死了!要是你肯陪他過一夜,媽媽我都願意倒貼你錢。”
這話出乎於懿意料之外,她聽完王媽媽訴說,這才知道事情原委。
三天前,她突然從房間內消失後,那位張大人失望之餘藉著酒勁大發雷霆。王媽媽先是提出換個姑娘,見張大人不願意,又提出退回十兩渡夜之資,張大人還是不肯。
王媽媽為了息事寧人,肉痛地提出了十五兩賠償,張大人還是不肯罷休,只要王媽媽把懿姑娘交出來。
王媽媽這下惱怒了:“張大人,這懿姑娘是自個兒逃跑了,奴家哪裡會知道她哪裡?這裡就是做皮肉生意,奴家不會有銀子不賺去把懿姑娘藏起來啊!十五兩哪,就算買個漂亮年輕姑娘回來也要不了十五兩銀子!”
張大人卻不依不饒,“本官不管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她哪裡,總之限你三天內交人,不然本官就找人來拆了你樓。”
王媽媽不屑地一撇嘴一甩帕子:“呦,這教坊也是官家開,不是誰要拆都能拆得了。”
張大人惱羞成怒,撂下狠話後走了,“三天後不交人,本官就不讓你教坊賣酒。”釀酒賣酒皆需官府許可,並非隨意可釀可賣,雖然普通人自家釀酒,量不多話,官府一般不管,但賣酒就不同了,若無官府許可,是不得賣酒。這位張大人官雖不大,管就是這事兒。
王媽媽這下可急了,她這裡一天所賺銀兩,可有近半都是賣酒所得。何況,教坊裡喝不到酒話,還會有人來這裡找姑娘嗎?京都風月場裡可不止她這一家經營著。
但是王媽媽急也沒用啊,問過教坊裡裡外外,沒一個人見過懿姑娘出去,可她硬是消失不見了。沒想到三天後她居然自己回來了,王媽媽這下是又驚又喜,這下非得留住了這懿姑娘,好保全她教坊生意。
可這事兒於懿哪裡會肯?她見王媽媽拒絕自己贖身,就已經動了念頭要用其他手段,迫使她答應贖身之事。
這時,門外傳來了那位張大人聲音:“王媽媽,聽說懿姑娘回來了?”
王媽媽急忙站了起來,大聲應道:“是啊張大人,她就這兒呢!”回頭又對於懿道:“你可得好好招待張大人。”說完她就想拉起於懿往門口走。
於懿躲開了她拉扯,翻腕間一柄鋒利匕首抵王媽媽喉間問道:“想死還是想活?”
王媽媽臉色頓時變青,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懿,懿姑娘,別別,奴家想,想活。”
“若是想活,就順著妾身話來說。”
“是是是。”
於懿將匕首頂王媽媽腰間,推著她慢慢走到門口,“笑著開門。”
王媽媽哭喪著臉道:“後面頂著把刀子,奴家笑不出來。”
於懿冷笑道:“你逼著別人強顏歡笑接客時候,怎麼就沒想到有今天呢?”說著將匕首又朝前頂了一點,刃尖微微地陷入王媽媽腰間豐腴肥肉間,“只要你和往常一樣說話,就不會有事,但要是張大人看出了一點點破綻話……”
王媽媽很識相狂點頭,“懿姑娘要奴家怎麼說奴家就怎麼說。”
於懿將匕首朝後收了一點,“開門吧。”
王媽媽只好用雙手揉了揉僵硬臉,擠出一個招牌式笑容來,開啟了房門。
這會兒張大人正好走上三樓,瞧見王媽媽與於懿一前一後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