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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艇似乎要破水而飛,去勢如弓箭離弦。

上行船全是客貨船,下行的船隻少之又少。秋嵐的小艇全速下放。船輕水急,一瀉而下,但沿途卻看不見可疑的小艇,反至連一劍三奇的快船也蹤影不見。

江流在叢山中曲折奔流。視野僅可及二兩裡,盡目處全是插天奇峰,必須駛至江流折向處,方可看到下一段江流上的船影。

過黛溪口不久.接近了虎鬚子江面,仍不見有岔眼的船艇,他心中焦急,雙臂加勁。雙獎鼓動如飛,全力向下趕。遠遠地,寶子灘在望

驀地,北岸山嘴旁一處回水灣中,漂出一艘小艇,緩緩向下漂,艇身時橫時直,看不見艇上的人象是空船。看艇形,確是與他所乘的尖頭小艇同一型式。一看便知是巴山蒼猿的水寨船艇了。

這許久他才看到同型的小艇.他心中—動,不管艇上是否有人,先看看再說。

小艇輕輕靠上了,他抓住纜繩躍過空艇,不是空艇。有人,但不是活人,而是三具屍體,

他搖搖頭,苦笑道:“早已斷氣多時,沒救了。”

船上還有兩堆乾衣,但他末加留意。便待躍回自己的小艇。驀地,他看到船的另一面舷板上有兩隻蒼白的手,死死地抓住舷飯:

“還有一個吊在外面,死了還抓住舷板不放哩!”他自語,一面伸手按住一隻手,伸頭看了看。

小艇吃水不深,船舷距水面約有兩尺左右,他看到一個臉無血色的人,半浮半沉的漂在水面上,閉著眼,臉上泛著痛苦而吃力的神色,還有呼吸,確未死去。

他慌忙將人扯上船來,在艙面上放平。傷者已陷入半昏迷光景,躺在艙面象個死人,如果不留心,還難看出是個活人呢!胸口上有創口,被水泡得白中泛灰。

他趕忙將小艇纜繩繫上,劃至岸邊將兩艇全拖上岸來,抓過自己的百寶囊取出一些丹藥喂入傷者口中,熟練地在傷口上藥,撕衣包紮傷口,他全心全意的放在救人上,信手取過放置在一旁的衣物撕布條,卻未留意撕的衣衫是一襲青道袍。

包紮完了,他用推拿八法替傷者推血過宮,助血脈流暢,並助藥力行開。他已看出傷者和艇中的屍體是巴山蒼猿的人,但他仍全力搶救,可見他的心地是如何的善良。

受傷的人,正是從兩道手中逃得性命的吳正安。他受傷甚重,吊在船旁藏身,瞞過兩個老道人。等船漂下兩三里,他想上船已不可能了,只能死死抓住船舷聽天由命。

幸而小艇的舷離水面不足兩尺,人浮在水中,抓著不會費勁,就這樣,一直向下遊漂去。

船靠不了岸,又無力上船,創口痛疼難當,受不了。漸漸地,他陷入昏迷境地。但他不能放手,放手必沉下江底,本能地抓得死緊,手指逐漸麻木,行將知覺全失。也是他命不該絕,恰好在千鉤一發間秋嵐到了。

秋嵐內用藥催,外用推拿活血,吳正實漸漸清醒,在他朦朧的視線出現了模糊的人影,這人影漸漸清晰。終於,他認清了這個在身旁替他推拿的人,感到心向下沉,虛弱地叫:“你……你為何救……救我?”

秋嵐停手緩緩站起,笑道:“你我都是人,豈有見死不救之理,朋友,你可是巴山蒼猿手下的弟兄?你的同伴全死了,你還是出陸路上道吧,能自己走動麼?”

“我……我……”吳正安語不成聲,掙扎著坐起,心膽俱裂。他會錯了意,以為秋嵐要在陸上殺他,送人上道出於仇敵對頭之口,那是送至陰曹黃泉路的代名詞。

秋嵐卻懶得理會,向小艇走去,一面說:“朋友,我抱歉,按理,我該送你到村落找人照顧你,但我有要事在身,勢難耽擱,你自己走吧,你的傷不算嚴重,但須好好調養。我替你上的藥很靈光,三天後方可換藥,記住了。”

說完,他解纜上船架槳。

吳正安十分詫異,出乎意外,他叫;“等一等,你……你不是飛龍秋雷麼?”

“不必問,再會,好自珍重。”

“且慢!”吳正安急叫。

“你……你有事麼?我得找人,確是不能送你。”

“你找……”

“金四娘。”秋嵐不假思索地答。

吳正安也許是深受感動,掙扎著站起說:“你找對人了,世間只將我吳正安知道金四孃的下落。”

“你?”

“是的。”吳正安答,便好所發生的事一一說了。

秋嵐大喜過望,說:“正安兄,可否帶找到雜毛登岸處一走?”

吳正安大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