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呀!他們好幾次高聲談論這件事,所以大致情形——”
“能否說給我聽?”
玉蓮故作思索狀後,點頭首肯。
“好吧!因為是空海先生。況且那般高談闊論,別人也都聽到了。”
接著,玉蓮就開始敘述。
“聽說,三日前,劉雲樵帶著青龍寺的和尚返回家中——”
和劉雲樵進入他家的是名喚明智、清智的僧人。
三人剛要踏入屋內,劉雲樵的妻子就出來大門口迎接。
“你又要做些徒勞無功的事了。”妻子春琴說道。“隨你高興吧!”
春琴話一說完,掉頭就走。
三人隨後追了過去,卻不見春琴的影子。
屋裡屋外、庭院都找遍了,還是看不到春琴的影子。
於是,明智和清智,置妥爐子,開始燒起“護摩”(譯註:梵語,指焚燒、火祭之意。以智慧之火,焚燒煩惱之柴,焚火向佛祈禱的修法方式)。
施法的地點,就在雲樵和春琴的寢室,因為妖氣最盛。
焚燒護摩後,兩人就開始唸誦起真言經。
“快停止!”從天花板傳來如此喊叫聲。“快停止!不要再燒護摩!不要再念真言經!”
兩人不予理會,依然持續誦經。整個屋子微微嘎響,接著就是一陣大搖晃。
“哇——”
劉雲樵拔腿就想往外跑,但因為地面搖晃得很厲害,兩條腿不聽使喚,一動也不動。
突然,天花板附近出現女人的身影,“咚”一聲,原來是春琴掉落在床上。
春琴躺在地上,開始痛苦地掙扎著。
僧人依然焚燒護摩,持續唸誦真言經。
劉雲樵只是眼睜睜看著痛苦萬分的妻子。
“快停止!饒命啊!”
於是,明智停止誦經,詢問春琴,依然痛苦掙扎的春琴如此回答:
“我是五年前開始藏身在這屋子的一隻貓。”
不是春琴的聲音,而是嘶啞的男聲。
“某日,從廚房要到很大的一尾魚,躲在床底下吃食,不知是否魚不新鮮,吃下不久後,胸口開始悶痛,甚至喘不過氣來,非常痛苦,翌日就死在床底下了。”
“為何要在這屋子作祟呢?”明智問道。
清智依然誦著真言經。
“已經死去五年,無人埋葬,如今只剩皮和骨,我替自己感到無限悲哀,轉而怨恨這家人,才會附身作祟。”
“為何能夠預言德宗皇帝駕崩?”
“以前就聽說他龍體違和,最近開始惡化,才會如此預言,未料竟被我說中。”春琴流出淚水。
“若想成佛,就此端坐,雙手合十,口唸阿彌陀佛。”
話一說畢,痛苦萬分的春琴,立刻雙手合十。
在阿彌陀佛聲中,春琴表情漸漸和緩,最後淚流滿面,嘴角帶著微笑唸誦阿彌陀佛。
“那隻貓如此被降伏了。”玉蓮說道。
“原來如此——”
最後,鑽進床底下,果然發現一具乾枯得只剩皮骨的貓屍。
“於是,和尚把貓屍處理好,一切進行得非常順利。”
“喔。”逸勢不停發出感動的聲音。
“這真是有趣啊!”空海嘴邊泛起一抹會心的微笑。
“玉蓮姊。方才已經拜託過牡丹,另有一事是否可以相托呢?”
“何事?”
“並非什麼特別之事。今後,劉雲樵還會來此露面,他的神情若有怪異之處,可否告知西明寺的空海呢?”
“所謂怪異,指何事呢?”
“總之,若和平日有異,就請告知。若是模樣非常怪異,立刻找人來通知我,或直接叫劉雲樵到西明寺找空海。”
“喂!喂!”
空海完全不理會一旁逸勢的叫聲,繼續說道:
“還有,這些事情千萬不要被麗香姐知道。”
第七章 胡旋舞
劉雲樵的心情很複雜。
他的心情不停地轉變著。無疑該興奮得坐立不安,有時卻略顯沉重。
這是妖貓被降伏的第七日夜晚。
荒廢的家園,已經收拾得差不多,明日起,傭人就要住進來了。
最高興的事,莫過於妻子春琴已經恢復原先模樣。
不過,春琴曾經被貓怪姦汙過。
雖然不知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