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菀沁懷疑地看住他。
夏侯世廷撈起杯,呡了小口,道:“派去錦重院子的下人太少了,再添兩個,再安排一隊侍衛,方便他出外採買書冊,或者傷勢好些後去國子監。還有,給他醫治傷勢的醫官,我給他換了,怎麼,我沒告訴過你?應大夫是京城數一數二的正骨能手。”
雲菀沁呆了一下,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還全都安排好了!就說覺得奇怪,他回府後怎麼可能沒人告訴他!虧他居然還裝得那麼像。
欣喜席捲而來,她也沒多想,過去便摟住他脖子,彎了腰香了一個。
他難得被她主動賞個親熱,將她腰一攬。
她順著他力道,滑了下去坐在他腿上,手仍勾得他脖子緊緊,卻又努嘴:“那留多久?萬一我爹找你要錦重,會不會讓你難做?我不管,到時不能這麼快還回去。”
“你願意留多久就多久。”男子眸中有笑光,還真是個得寸進尺的啊,又開始威脅了,“應付你爹,不是什麼難事。”
雲菀沁舒了口氣。他見她舒心了,心思一動,手臂一緊,呼的站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沿路騰手滅了燈燭。
直到走進最裡面的寢臥,室內已是一片曖昧的暗黑。
他將她往寬大的架子床上輕輕一丟,俊臉微抬,雙目灼熾,手抬起,解衣襟上的玉扣。
雲菀沁光沉浸在弟弟能安心留在王府的喜悅裡去了,這會兒才看清楚,莫名想起他昨天在貴嬪殿裡放過話,說什麼教訓自己,警戒地爬起來:“你,你要做什麼?你冷靜點。”
☆、第二百零一章 冤枉人者,人恆冤枉
見她像看到鬼一樣,夏侯世廷失笑,手一鬆,最後一顆釦子解了,外袍滑下。
輕薄的月白色中衣縛在他修長峻拔的身體上,臂膀和胸膛的肌肉線條宥勁有力,幽幽龍涎香傳來,是已然成熟,屬於年輕男人的健壯身體。
光看這個模樣,哪裡會猜到他有說不出口的一些私病?
雲菀沁見他朝前一步,跨上了榻前的腳凳,又醒悟過來,眼光往下一滑,情不自禁竟吞了一下口水,連著耳根都滾熱了起來。
這衣裳也太修身了,將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凸顯地尤其……雄偉。
他這絕對是故意的吧?去晏陽前,在王府的每夜,也見過他穿寢衣的模樣,都是寬袍大袖,該遮的全都遮得死死,哪有這麼風騷。
“你眼睛在看哪裡。”他溫柔地問道。
她急忙收回眼光,心虛地否認:“我才沒看!”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一說完,悔得腸子都青了。果然,他笑了起來。
她正要辯解,他已經坐在了床沿邊,手一帶,榻邊的最後一盞照明燭剎時滅了,又順勢將床柱兩側金玉鉤一扯,硃紅帷幔潑下來,將裡外隔成了兩個天地。
床帳內,呼吸灼灼。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卻陷入了天人交戰,成婚這麼久,遲遲沒有敦倫確實沒道理,也不能一直這樣,可一時貪歡,誤了身子,又怎麼辦?
正在矛盾中,他翻身上床,把她塞進了被窩裡,自己也躺了下去,將她的腦袋往自己懷裡一塞:“睡覺吧。”
睡……睡覺?雲菀沁有些錯愕,掙扎了一下,抬起頭,藉著不遠處的燭火微光,看見他有些倦色的臉上雙目闔著,濃睫不動,好半天才會意過來,他是真的要睡覺。
她安心了,自己想多了,整個身子也放鬆了許多,手臂懶懶一伸,圈住他精壯的腰,蜷彎了身體,行成一個讓自己最舒服的姿勢,剛闔眼,卻感覺他湊到自己耳邊:“今天就饒了你,過兩天,你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什麼意思?她再次抬起頭,半明半暗中,只聽他道:“自己做過的事都忘了?不是叫應大夫去杏園收集那些活物來煉藥嗎,你進長青觀的第二個月,應大夫來說過,試出了一味能鎮毒性的藥,雖不能拔除病根,但遏制毒性翻滾和氣血紊亂,大有效果,這些日子尚在提純,該是過幾天就差不多了。”
他昨日在貴嬪殿裡沒說完的半截子話,原來就是這個?她一時沒轉過神:“那,意思是……”
“意思是,敦倫前服食,應該不會發病。”他語氣恬淡,好像在說飯前服食或者睡前服食一樣,彷彿是個很正經的事兒。
難怪他昨天信心滿滿,一口一個出宮後要教訓自己,今天又賣弄風騷!雲菀沁臉皮一動,不自覺,手輕輕一縮,從他腰身上鬆開了一些:“哦。”
他知道她估計是害羞了,其實自己也有點說不出的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