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當差,何況府中的主子又領了攝政職。
至於許配人……這呂七兒的哥哥對娘娘有恩,娘娘絕對不會委屈她給人做妾,可呂七兒的身份地位放在那裡,若是給人做正室,對方的門戶肯定高不到哪裡去。主子攝政以來,原本蕭條的王府外,經常有城內高官名宦、名士富紳川流不息,求著結交主子。
她只要跟著京城的當權派,指不定有機會能謀到個高門。
自然就算是賴,也得抱緊了不走。
雲菀沁並不願意跟她多拐彎:“你哥哥的本意,只不過是想讓你過個平靜小日子就行了。”
呂七兒心裡一動,難免有些怨念,平靜小日子?那為何眼前這人不卸了王妃的權,丟了寶印去過平靜小日子。
憑什麼眼前的人活得光鮮,她就合該一輩子過得平淡無奇,最後嫁個老實無能的普通男人終其一生?
雲菀沁盯住她,女子沒講話,可是眉眼洩露了一切,她是在抱怨,神情不動,語氣也溫和:“我沒有道理安排你的人生,卻有這個權利,因為你是我帶回來的,可你現在,卻在跟我討價還價。你若願意聽我的,便在王府留些日子,等我安排好了再看去哪裡,我不會害你。若不願意,我給你一些銀子,明天你就出府吧。”
聲音溫柔恬和,卻是在告誡她,若不遵循她的意思,明天就得被趕出王府!
呂七兒只當她對自己的介懷早就消散了,想想隔了這麼久,再求求情,她應該會心軟,不過就是在王府多插個奴婢,多大事兒?自己到底是她恩人的親妹妹,又被臨終託付過。
沒料到,她心意竟堅決得很,始終如一,完全不會被時間左右。
呂七兒身子一軟,抱住雲菀沁的腿,嗚咽起來:“七兒錯了,娘娘!七兒不該得寸進尺!七兒收回剛才的話,一切聽從娘娘的意思,求娘娘不要怪罪,不要趕走七兒……”哭得半真半假,也確實是受了些驚嚇。
雲菀沁將她柔柔扶起來,掏出繡帕給她揩了揩淚,溫婉笑著,語氣仿若是開玩笑:“這就對了。其實,我又哪裡捨得趕你走?在晏陽的行轅時,你服侍三爺面面俱到,吃苦耐勞,連更衣沐浴都要爭著做,我在宮裡的時候,沒人提醒,你卻經常來主院給三爺端茶送水,你這麼細膩的人,哪家有了你都是福氣,只是你哥哥有託付,我總不能讓你一輩子當奴作婢啊。這片苦心,你要理解。”
一字一句下來,呂七兒聽得面色越來越白,心中砰砰直跳,這回是真的被恐嚇地全心全意哭了,退後幾步:“娘娘,以前七兒是不知道娘娘在行轅……後來,後來……反正,是七兒不自量力。七兒今後再也不會進主院一步……有王爺的地方,七兒便一定迴避,直到娘娘給我安排好下家。”
雲菀沁笑盈盈:“真是個聰明的丫頭,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退下去擦把臉早點兒睡吧。”
呂七兒今兒偷雞不成蝕把米,心裡又怕又後悔,哪裡還敢多說什麼,轉身匆匆離開了。
初夏見呂七兒背影消失,笑起來:“看來她今後連看都不敢三爺一眼了,不過……娘娘打算怎麼安排她?”
雲菀沁搖頭:“不知道,看著吧,這幾天也沒工夫顧她。剛回來就這麼多事,還不如不減罰期,繼續留在長青觀呢……”說罷,懶洋洋朝主院大門走去。
呸呸呸!這叫什麼話。初夏提著燈籠追過去。
院子裡,廊下和天井內的琉璃燈統統掌了起來。
天上星河,地上燈海,一片明亮和溫暖。
晴雪在走廊下,見著兩人回來,過來行了禮:“娘娘回來了。”
雲菀沁瞧屋內安靜,又見晴雪沒稟報什麼,只當三爺還沒回來,淡道:“嗯。”
晴雪見狀:“娘娘累了吧?初夏姐,珍珠在廚房裡煮了參茶,你要不跟我一起去看看,合不合娘娘口味。”
初夏笑著應道:“好。”晴雪看了王妃一眼,笑嘻嘻地拽著初夏先去了廚房。
雲菀沁一個人進了屋子,打算看會兒醫書再睡,一扒簾,只覺得身後熱風撲來,一雙長臂緊緊環住自己,耳根子後有人沉聲:“終於回來了。”
她嚇了一跳,卻又心中暖暖的,嗯了一聲。
夏侯世廷見她在懷裡就像個受了驚的兔子,震顫了一下,無聲笑起來,又低聲問:“剛剛到哪裡去了?回來半天沒見著你。”
雲菀沁有些做賊心虛,沒說話。
他叫她沒有回答,也沒多窮追猛打,又狠狠抱了一下,在她嬌嫩的耳肉上親了一下,方才鬆了手,牽著她的手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