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了撓後腦勺,那略微有些臉紅的模樣讓人根本與方才那彪悍的模樣練習不到一處。她似乎想要開口,但看著那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時間,場面有些尷尬。
明珏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過後,面色卻突然肅緊,正聲道:“娘。”
宮沫菱心神盪漾,女兒叫她了,女兒叫她娘了。
眼見她眼淚又要激動地湧出,明珏繼續道:“雖然我很想繼續跟您聊些家常,可現在,我想我們都沒有那個功夫。”
聞言,在場四人都是嚴肅起來。
“兩個問題。”明珏伸出兩根手指,“第一,當初追殺你的人是不是暗閣的人 ?'…'”
宮沫菱重重地點頭。秦越眼中殺氣四溢,宮皓正、宮雨銘都是面露兇光。
明珏瞭然,“第二個問題,三舅舅在哪裡?”
宮沫菱一聽,先是一愣,然後猛地緊張起來,“三哥,三哥他怎麼了?”
明珏眉頭一皺,看樣子,宮雨源的事娘也不清楚。她心中思緒飛轉,邊示意宮沫菱稍安勿躁,現在,她需要的,是元家的一切資訊。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宮雨源就在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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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沉如水,沒有一絲星輝月芒的點綴,像是漫天的死氣壟斷了天闕,盡是令人壓抑的沉悶。
元府。
一切都像是進入了沉沉的安眠,靜得連風吹葉子的聲音都吵動耳膜。
最裡的院落燈火通明,像是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卻又像故意要做出一番燈紅酒綠的模樣,這樣,方才彰顯得出其中的淫靡凌亂。
男人低低的喘息隨著一次次身形的劇烈起伏越演越烈,精壯的蜜色身體上沒有一絲一縷的遮蓋。下首,一名白皙若玉的女子彆著頭,隨著他一次次粗魯而無情的動作,顛簸流離。
目光卻是異常地空洞,像失了魂的木偶。卻又不像木偶,因為她,還能配合著身上男子的動作發出那令所有男人都血脈噴張的婉轉吟語。
燈光通明,照亮一室的狼藉。
嘩啦!
突然,有著什麼金鐵交擊的聲音從旁發出--正是那女子空洞眸光所對的方位。
那是一個人,或許也稱不上是人,是野獸,是絕望而痛苦的靈魂!
他全身鮮血斑駁,手腕、腳腕都被人用粗厚的鐵釘生生穿透釘在一面石牆之上,頭頂還罩著一個看著就重的純鐵頭盔,頭盔的縫隙早已用鐵水焊實,除卻那雙眼的位置,其餘各處沒有一絲的縫隙。頭盔的頂端鎖著鐵鏈,鐵鏈的末尾卡死在牆壁之內,他一動,痛得只有自己。
可便是那般的劇痛之下,他依舊在掙扎,雙眼猩紅地像是要流出血來,怒氣、恨意……數之不盡的糾結閉著鐵釘、鐵鏈、鐵頭盔更加折磨他。
他目光的盡頭鎖定著那失魂落魄的女子,那人摧殘的是她的肉體,折磨的卻是他的心!
好狠!
元烈,當初他和她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相信你這個偽君子真小人!
恨和怒漸漸華威無助的淚,他眼前模糊一片,想要別過腦袋不看那令他痛徹心扉的一幕,卻因這那頭盔、鎖鏈的束縛根本轉頭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備受折磨。
終於,隨著那一聲低沉的怒吼落定,他脫力地伏在她精緻的身體上,滿臉的滿足,一雙得意的眸子帶著冷笑,他寸縷不著地下床,緩緩走到那人面前,笑意如蛇,滿是見血封喉的毒液。
倏地他抬手輕輕一敲那鐵頭盔,嗡嗡作響的低沉中伴隨著男子痛苦的悲鳴,血順著男子的脖頸流了下來,成了他身體上血痂新的同伴。
他惡狠狠地瞪著元烈,死命掙扎,四肢都在滲血,他卻想感覺不到痛一般拼命朝前,想要撕裂眼前那人令人作嘔的笑臉。
元烈大笑猖狂,看著他的掙扎,笑意更甚,卻冷冷地道:“宮雨源,就算你天賦比我高又怎樣?就算她傾心於你又怎樣?就算她懷了你的孩子又怎樣?”
鐵鏈嘩嘩作響,是痛,是恨,是怒,也是壓抑。
“現在,你還不是被我像狗一樣鎖在這裡生不如死,她還不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還有你兒子,”元烈定定地看著越發悲切的宮雨源,猩紅的唇撕開最後的猙獰,“他現在姓元!”
“啊!”鐵頭盔中倏地爆發出陳悶悶的低吼,如泣如訴,悲歌灑血長空。
元烈嘴角彎起,冷血的弧度末尾捎一抹孤獨的落寞。
就算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