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卻暗含鋒芒,無準觸及,必定遍體鱗傷。他幽幽一嘆,站起身來,踱到離她最近的那處。
明珏的心一顫,不及僵硬,他柔膩如羊脂一般的手已是輕輕覆上她的臉頰,微微摩擦,流連忘返。
手側,是盈光一閃的巫蠱釘。
他眼眸微沉,又是一嘆,幽幽道:“有些事情,果然玩不得,猶豫不得,也停滯不得……”
短短十數字,明珏腦子裡一片漿糊,他卻已然撤去,外界的光斜斜打落在他精緻的衣上,是不用光靈素都能氾濫的聖潔光芒。
明珏嘴唇動了動,“你……”
“不用懷疑,我這次非常認真,”他看著她笑,明珏眼神連番閃爍,這般直白的表白饒是她早已經歷過一次,再歷之時,卻也免不了臉紅心跳。
“卻並不執妄……”語氣深邃好似掩埋地底無人問津的忘憂酒。
明珏抬頭看他,他卻不知何時已然凝視一番虛空,好像自相識以來,他們二人便極少四目相對。最初是她懼怕他的看穿,後來稍稍熟悉,卻又每每忽略,現在,待到兩人真正敞開心懷,卻再難找到那種投機的感覺。
這叫做錯過!
明珏突然笑開,沒心沒肺,給二人都斟一杯,道:“說那麼多幹嘛?來你的酒樓就要喝酒,喝!”
君惜朝一滯,深深看了她幾眼,仰頭一飲,二人再無言語,一飲到夜,再到天明。
這一天,向來通宵營業的忘憂酒樓閉門歇業。
整整三天的時間,從通明白晝到黃燈夜幕,偌大的酒樓裡觥籌交錯聲不絕於耳,人們依稀可以看到那一大一小兩抹身影對飲而酌,了了無期。
這一天,足足關閉了三天的忘憂酒樓樓門再開。
明珏踩著一地狼藉的酒壺,伴著它們相撞的叮咚輕響搖晃而出,三日未見陽光,那一瞬的打量突然讓她眼眸緊閉不安地適應起來。
身後,君惜朝頎長的身子癱軟在酒桌之上,殘餘的忘憂酒隨著他下意識的一揮,撒了一地。
前方,是裡三圈外三圈不知早已在外等待多時的看熱鬧的人。他們一個個伸長著脖子,好像一群嘎嘎亂叫的鵝。
這一刻,明珏緩步而出,他們雖然很想倒吸一口冷氣咬著手指怒罵君惜朝的暴殄天物,最終卻紛紛看著明珏,像是看一隻三眼的怪物。
似乎感受到周遭的視線,明珏抬眼去看,那氤氳著無限霧氣的微醺,光波迷離好似泉水泛出的熱氣,讓人看不透內裡的情境。
她緩步而行,步履雖然搖晃,卻從不歪斜一分,就那麼直直地穿過人群,揚長而去。
死寂一瞬消磨,類似爆炸的驚呼迸發出來。
“媽媽咪呀,真的假的,連喝三天忘憂酒,居然還能清醒的走出來?”
“你可看清楚了,真的是她?”
“廢話,裡面就倆人,昨天晚上你我可是都看清楚了的!現在一個暈了,不是她還能有誰?”
“太可怕了,這麼多的忘憂酒……簡直是妖孽啊!”
“就是,我們喝這酒從來三杯倒,這小夥子小小年紀,居然三天不倒!”
…
身後的這一串驚愕,明珏自是不知,她只知牛飲,卻從不知這忘憂酒乃是君惜朝獨家釀製,配方不詳。萬年來,但凡飲者從未有一人走過三杯,三杯過後睡三天,三天一過百憂除。
這便是忘憂酒!
或許,不是不醉,只是未到醉時不敢醉。
她傻傻笑著,搖晃而行,像是跳舞,自得其樂。
唰!
卻在這時,風聲突破耳際,揚起那原本被捋得一絲不苟的髮梢,微醺的眼眸一瞬除卻霧氣,全身細胞莫名警惕,明珏微微側身,但見綠光瑩碧,浩蕩而來,彷彿異域女子妖嬈的身段,魅惑眾生。
她冷笑一聲,屈指一彈,六枚寒晶魄劈啪作響,頓時便將那攻勢破碎過去。
唰!
又一聲輕響,一人玲瓏的身姿降落對面。
明珏冷笑更重,道:“怎麼?初陽邪尊讓你來殺我?”
魑魅不理她滿身敵意,涅羅斬尖峰一指,碧光森森好似鬼火,她冷冷地道:“把血玉石交出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明珏擺擺手,轉身便走。
“今日不交出血玉石,你休想離開半步!”魑魅大喝一聲,語調間隱隱有些急迫,揚手涅羅斬出擊,萬千華光籠聚刀身,似要發動絕殺一擊。
明珏背對著她緩步而行,看都不看,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