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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有說話,她沉默地跪在地上,面對崔皇后時無比虔誠。半晌,她對著崔皇后深深地拜下去,重重地叩了一個頭,問道:“皇后娘娘相信奴婢麼?”

“相信你什麼?”

“相信奴婢是真心想要改過,不想再這樣做他人手中棋子了嗎?”

崔皇后微微有些驚訝,她看向韋才人,有點不敢相信這個草包美人竟突然開竅了,“本宮信或不信,對你而言有什麼差別?”

“無論皇后娘娘信不信奴婢,奴婢都不會去加害皇后娘娘。”韋才人恭恭敬敬地說。“奴婢只想在這後宮裡活下去,不受寵沒關係,生不出龍子也沒關係,只要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著就好,這就是奴婢的心願。所以奴婢想求皇后娘娘照拂奴婢,為此奴婢願為娘娘鞍前馬後,結草銜環以報恩德。”

“你認為本宮會答應你?”

“娘娘的光明磊落奴婢心中知曉,否則也不會知無不言。”韋才人又磕了個頭。“奴婢什麼都不想要,只求活命。但如今奴婢得罪了婉妃,她心胸狹隘勢必不肯放過奴婢,只有皇后娘娘才能救奴婢。”

崔皇后道:“只要你安分守己不犯錯,本宮自然不會讓你受到不公正待遇。”

“謝皇后娘娘,奴婢日後便在這偏殿中抄寫佛經為娘娘祈福,祝願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長命百歲,一生無憂。”說著,又是深深一拜。

崔皇后覺得韋才人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對方不求回報,只求一個照拂,對她而言,這的確也算不得什麼,只要韋才人老老實實的,她自然會照拂她。

見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崔皇后便起身走了,留下韋才人一人形單影隻,偏殿背陰,她所待的角落裡只有一絲昏黃的光線,整個偏殿都顯得陰森而寂寥,但韋才人沒有因此憤怒或是恐懼,她只是呆呆地跪了一會兒,然後起身到案前,拿起毛筆開始抄書。

直到回到毓秀宮,崔皇后還是覺得很奇怪,韋才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有內涵了?和以前的草包美人最大的不同就在這裡,以前講話總是顛三倒四,現在倒是句句得體,最重要的是還不貪心。

哪裡像是那個正得寵從而春風得意的韋才人。

不過崔皇后很快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婉妃小產,她身為皇后無論如何也得過去看看——雖然她壓根兒就不想去。她對婉妃肚子裡的孩子沒感覺,生下來生不下來都跟她沒關係。

可,誰叫她是皇后。

回到毓秀宮,看了看正在床上一個人抱著小腳丫子玩耍的小皇子,崔皇后交代了嬤嬤們幾句,就帶著如詩如茶兩個大宮女,坐上了鳳輦去了婉妃宮中。

婉妃剛剛小產,傷心欲絕,正臉色蒼白地倚在床頭,她本高高隆起的腹部現在已經平了下去,只是雖然孩子沒生下來,卻也是足月的,據說落胎時孩子都成型了,依稀可見鼻子眼睛嘴巴。想到自己也是個母親,崔皇后完全能理解婉妃的傷痛。

但她和婉妃向來關係不好,所以那些假惺惺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讓崔皇后感到驚訝的是宣華帝竟然不在,他不在這裡陪著他傷心難過的美人,跑到哪裡去了?

婉妃聽見崔皇后來了,微微抬起眼睛,也不戴著面具了,冷笑道:“現在你滿意了?我倒真是小瞧了你,竟然能將韋妃當做替罪羊,皇后,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等著你的狐狸尾巴露出來!”

如詩冷聲道:“大膽!”

崔皇后伸手示意如詩退下,淡淡地看著婉妃:“本宮只是來關心一下小產的婉妃,你口出狂言,看在你喪子的份上,本宮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但下次,若再敢這樣與本宮講話,小心你的嘴巴。”

婉妃握緊了拳頭,怨恨地瞪著崔皇后。崔皇后來了,面子功夫也就做足了,轉身離開,徒留婉妃一人坐在床頭被氣得喉頭腥甜險些嘔血。崔皇后走後,她的眸子越來越深、越來越深,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可以這樣可怕。

自打崔皇后出去後,宣華帝就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身體在機械的玩耍,腦子卻不知想到哪裡去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按理說這個時候婉妃還不可能跟那人勾搭上,但這孩子是怎麼回事?第一次小產尚且可以說是為了自保,也為了位份,但第二次,如果是婉妃自己動的手,這就沒理由了呀!

如果她選擇生下這孩子,不管怎麼說日後都是個王爺,斐兒年幼夭折,皇位便是她兒子的,可為什麼已經足月的孩子卻沒能生下來?

這事定然不是崔皇后做的,更不可能是韋才人,前者是不屑,後者是沒有能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