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統道:“太守言重了!其實沒有統,太守最多損失大一點,因為太守的人馬明天早上就出發,也許不要等到明天,因為江夏、樊口都有訊息點,只要哪裡發出永言、元直的訊息,太守就會立即出發。說不定現在江嘴口就收到了各方面的訊息。只要我們的船隊到了這裡,不管怎麼樣太守的這一萬精兵至少能與一路人馬會合。若會合他們哪一方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因為他們當前的目標是驅逐曹軍後搶佔地盤而不是與我們拼實力。如果哪一方與我們拼實力則另一方會把有利的地方都取了,甚至曹軍容得喘息機會後反撲而來,那時後悔莫及了。”
馬謖道:“可會合後我們也只有一萬多人馬,能有什麼作為?”
龐統道:“幼常以為一萬人馬少嗎?江東六萬人馬,到處都要分兵,水軍不到三萬,步軍也三萬多一點,他們要防守樊口、防守三江口,要防江水防線,烏林要打仗,曹軍營寨外要埋伏。僅僅曹軍營寨連綿就是幾十裡,這需要多少人馬?還有曹軍後方要穿插,方圓幾百裡的地方,哪裡一處能集中上萬人馬?戰鬥一開始部隊就更分散了,太守人數雖總數不多,但在區域性卻是強大的。”
龐統見馬謖點頭,繼續說道:“我們部隊一匯合,李嚴將軍一出動,兩相策應,取江陵肯定不在話下。只要取了江陵,而我們無論是在烏林駐紮,還是在沔陽、華容駐紮下來,都可以相互配合而驅江東或劉備離開,從而保證我們取南部四郡的順利。統這麼大張其鼓只是想讓損失更小一點而已。再說哪個計策是十全十美的?”
說到這裡,龐統又道:“不過統有種感覺,好象太守心裡有本書似的,似乎這場戰爭的一切變化都寫在那本書上。所以太守就以為劉備只用我們計程車兵埋伏偷襲曹軍、周瑜只用我們的兵衝鋒陷陣,幾乎沒有危險可言,也鐵心認定這次戰爭一定完勝。統真不知道太守為何這麼自信!太守形成了這個固定概念而不考慮變通,這就是這個計策的唯一缺點。”
聽了龐統的話,劉嘉的汗就出來了:可不是嗎?還不是受那些小說影響的,讓自己腦海裡有了赤壁之戰的固定概念。
他想起徐庶的信,問道:“元直信上那六個字是不是已經懷疑嘉的固定看法而提醒我們?”
龐統道:“是的!太守肯定在元直他們出發前告訴了他們周瑜、劉備怎麼使用我們的兵。所以元直的信一是告訴我們他已經注意了周瑜的動作,周瑜不會象太守事前估計的那樣簡單地做,另一方面也在暗示太守,劉備也有可能不僅僅是讓永言的六千兵馬偷襲埋伏那麼簡單。”
劉嘉擦了一下臉上的冷汗,感嘆道:“要是這個計策成功了,完全是元直、永言、士元的功勞呀。”
龐統道:“本來我們這些人就是為太守出謀劃策的,太守已經定下了使用這個計策,完善它是我們職責之所在,否則太守請我們幹什麼?所以功勞最大的還是太守,我們只是拾遺補闕罷了。主還是太守,我們只是次。”
馬謖也說道:“士元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當劉嘉的大軍船隊深夜快接近江夏城附近時,烏林的戰鬥已經開始了。
與曹操聯絡好投降事宜的黃蓋乘坐在第三條火船上,乘東南順風從三江口直奔曹操駐守的赤壁烏林而來,周瑜率領的大軍包括益州徐庶、高沛的部隊都尾隨其後。
早就得到黃蓋信件的曹操也興致勃勃地來到了大船上遙望江的對面,等待黃蓋的到來。這個時候正好東風大作,江水波浪洶湧,江面上方也慢慢升起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但晚上的天氣出奇地好,明月高懸在天空,清淡的月光照耀著冷冷的江水,如萬道金蛇,翻波戲浪。
曹操迎風而笑,他知道只要江東水軍大將黃蓋等人投降,那攻破江水防線就指日可待,統一全國的時期也就不遠了。
忽然一觀察哨軍指著江水對曹操報告道:“丞相,江南隱隱一簇帆幔乘風而來,船數目不詳。”
曹操連忙高興地爬上船中層甲板憑高遠眺,但因為天晚江面又寬,加上冬天的水面上布了一層霧氣,所以看不清楚。
這時那觀察哨軍又報:“來船皆插青龍牙旗,隊中內有大旗,旗上書先鋒黃蓋的大名。”
曹操大笑道:“黃蓋黃公覆真信人也,今他來降此天助我也!”
來船漸近,周圍的人也慢慢看清來船了,其他人都與曹操一樣高興地談論著觀望著。只有曹操身邊的一個名叫程昱的謀士沒有參與談笑,只有他仔細地觀測著來船,觀望良久,突然對曹操喊道:“丞相,來船有詐!馬上命令他們不得接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