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標準破車。”
樂言福至心靈地笑,“我記得你也開過這種車。”
婉顏臉色微僵,“於是這輩子也不想再開,爬一次坡熄三次火,真是勾得人什麼火全冒上來了。”她斜他一眼,“笑,你儘管笑,現在你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他不一樣開始防著你了?”
樂言依舊笑,“是麼?有麼?”
婉顏湊過去,異聲問:“嘶,該不會你又摸我姐的頭髮叫他抓現行了罷?”轉念又收回來,點一點下巴,搖搖頭,“不會,姐連頭髮也掉得差不多了,曲棹西真會折騰人。”
樂言又低聲提醒:“來,坐好。”可話音未落,他便猛一腳踩油門,婉顏前衝後仰,額頭險些撞穿擋風玻璃,失聲尖叫:“仰樂言,你要殺人麼?!”
“這種高峰的點開車,自然是要見縫插針,你自己不綁安全帶。”他推諉責任,十分漂亮,臉上也沒有絲毫破綻。
婉顏清楚討不到便宜,暗暗捶了一下坐墊,奮力一把拉過安全帶繫上,收聲。
“對,這才是聽話的姑娘。”樂言不忘火上澆油。
婉顏回神鎮定,按捺下焦躁,“謝謝。”
進家門後,樂言把婉顏的行李拖至客廳中央,說聲“自便”,就丟下車鑰匙自冰箱裡取出一罐啤酒開啟,撇下她獨自走到陽臺上。
婉顏一低頭,關上大門,環顧了一下屋子,一室一廳,極小,甚至對於樂言這樣高的身形,顯得有些逼仄。她穿過沙發和茶几之間無比貼近的一條縫道,也自冰箱裡取了一罐易拉罐啤酒,跟著半趴到陽臺的護欄上,卻把酒遞給樂言,“替我開,我指甲脆。”
樂言只好把自己的一罐放在石欄上,替婉顏啟酒,誰知用力一猛手肘不小心撞帶著他那
57、Chapter。 56 。。。
一罐,一下跌翻下去,他還不及反應就叫人一把反身扯坐下來,不過是六層的普通民居,很快便只聽見罐子叮噹落地的脆聲和一箇中年女人殺豬般的叫罵,久久不歇。
而婉顏那一罐也傾澆了樂言一手一身,他展腿靠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甩甩手,又抖一抖領口,終於拎起那剩下的半罐酒遞給婉顏,兩個人視線相觸,不禁雙雙笑出來。
“四戶人家?”樂言撫一撫額,“老曲真是”
“真是下足血本,我還在想呢,不過是小學教師怎麼開得起那種車,腐敗。”婉顏仰頭,幹盡剩下半罐酒,“還個個裝好人,偶爾週末會相約一同包餃子。一開始我當真以為自己遇上‘鄰里一家親’。”
“後來?”樂言水波不興地笑。
“天長地久,總會露出點馬腳。他報復我呢,我攪得他們夫妻不寧。嗯,總有過一段日子。又或者,你弟弟從一開始就想讓我明白,他會替我姐看著我,看得死死的。因為我一跑,我姐又會失魂落魄要死要活。”婉顏一隻手把易拉罐捏得變形,鬆快說道:“其實,我沒這麼重要。真沒那麼重要。她只不過在怕我。”
“怕你?怕你什麼?”樂言說:“怕你搶走老曲?也是,你看中紈絝子弟,有前科。”
“我早說了,你喜歡她,自然看她什麼都好。”婉顏不慍不火,只是不以為然,“若她真如你所想的這麼豁達開朗,也不會把自己憋得病了。我可憐的姐姐。”
“她只是不知道你要什麼,你要什麼?”
“錢啊,我想要錢,以前不覺得,現在才知道沒錢真是不行啊。”婉顏喝得太快,酒氣上湧,她咳了一聲,“至於你的弟弟,真是坐擁江山美人,哄得我姐姐暈頭轉向連橫徵也拱手了,說實在,我不會忘記他把我逼得走投無路的那些日子,最困窘的時候我可是真心考慮過要去做那種職業呀。”她浮眺他一眼,意猶未盡。
樂言沉默一陣,說:“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個萬聖節小孩,堵在人家門口,不給糖就搗蛋。其實,你哪一次贏過他了,他向來手段激進,你沒必要跟一個男人拼狠。何況,他逼你也不全然為了你姐姐,更為他自己。你知道麼,你在美國賭氣大玩失蹤的時候,你姐姐曾經想過將她名下所有的股份和物業全部轉給你,老曲卻說沒有找到你的人,轉了也是白轉,你知不知道那些股份值多少錢?”
婉顏微微愕然,又注視樂言,嗤笑:“噢?你知道?有多少?”
“不消具體數字。”樂言通達地笑,“最起碼值錢到如果可以,他希望你永遠不要出現。集團之於他而言,不比時好重要,但與時好同樣重要。”
“呼,那我不是該慶幸,我居然還活著,他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