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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愛彌爾地吃相不算很好,卻很有趣。她並不是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將魚肉從魚骨上挑下來吃,而是順著魚骨的方向,用舌頭將魚肉剔下來捲進嘴裡。以前,左林只在燕映雪收養的那些流浪的貓咪那裡看到過這樣的吃法,貓咪們長滿細小倒剌的舌頭是它們享用魚肉的秘密武器。但在一個少女身上看到如此熟練地這樣的吃法,那就稍稍有些讓人失笑了。雖然愛彌爾的舌頭並沒有倒刺……或者說她並沒與想到可以用部分變形術來彌合這個差距。但熟透了的鮮嫩魚肉卻讓她這樣的吃法顯得極有效率。她舌頭輕輕一卷,一片雪白的魚肉就落到了她的嘴裡。

愛彌爾吃東西的時候是那樣專注,好像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食物上。但左林卻注意到,愛彌爾背弓著那麼一點,耳廓以極為微小的角度聆聽著周圍的情況。下意識的,愛彌爾懂得進食的時候是危險的,而她也就習慣性地展開著警戒。

愛彌爾是個極為可愛的少女,並不僅僅因為她有著秀麗的面龐,彷彿會說話般的雙眼,蜂蜜色微微蜷曲的頭髮。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同齡少女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這樣的特點。而愛彌爾是不同的,她的單純裡摻合著敏銳的動物的特質,她有著金子一般善良而單純的心。

哪怕是德魯伊這樣和自然極為親近的群體,同樣會感慨這樣的一個彷彿從山野中走出的精靈是如何一步步成長起來的,為什麼她身上那些珍貴的特質從來沒有被破壞,為什麼她就那樣地成為了一個所有德魯伊都想要成為的人。

愛彌爾將一整條魚吞下肚子之後,甩下魚骨頭,才想起來自己剛才的吃相還有那急吼吼的樣子大概是有些可笑。她的臉本來已經很紅了,或許是這北方海域的風或許是食物蒸騰的熱氣使然,她微微地說了聲:“謝謝。”好像又覺得不是很足夠,不是很完全,又輕聲加上了一句,“對不起。”

左林臉上的微笑更濃了,愛彌爾嘴邊的米粒和油花混雜在一起,讓那張秀麗的面龐顯得很有趣。左林臉上混合著些戲謔味道的微笑讓愛彌爾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立刻明白了那是因為自己此刻的形象。愛彌爾無論如何都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形象上的損失對她來說也是不能容忍的,她想要用現在可以使用的唯一的織物來擦嘴——她身上衣服的袖子——卻發現快有一個月沒好好洗過最多隻是在水裡泡過的運動衣可能更髒。她在那一刻愣住了。

左林熟練地從口袋裡掏出了徠卡的旁軸,對著愛彌爾按下了快門隨即將相機塞回了口袋,拉上了拉鍊。旁軸就是逮麼用的。用來捕捉某一刻不經意到來的奇妙瞬間。而在那張照片上,愛彌爾那羞惱、氣急敗壞、迷惑、驚愕等等表情都被完全記錄了下來。到了許多年後,想必這張照片會成為極為珍貴的回憶吧。

“……你欺負我!”愛彌爾差點想要撲上來搶回相機,但她還是忍住了,或許是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和左林打架的好時機。但她嗔怪氣惱的語氣除了讓左林更加開心之外,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愛彌爾。你是怎麼和日本艦隊發生衝突的?”左林問道。他將餐具大致在海水裡洗刷了一下就裝進袋子準備帶回去再說了。隨即他就將話題調轉到了嚴肅的方面。

愛彌爾的神色一下子就變得嚴峻了起來,她知道德魯伊議會關於儘量不和政治經濟軍事方面的重大勢力和國家機器發生衝突的準則,也知道對於這樣的事情,“獅子”左林是有著完全的裁決權的。而這種裁決權並不以現在愛彌爾是不是正式隸屬於行動處而有變化。

“我……我是到白令海去看莉拉和她的母親的。”愛彌爾小心翼翼地說。“莉拉母親是我幾年前救下來的。她的名字叫瑪麗亞。那是冬天,我去夏威夷玩,那裡每年冬天都有好多座頭鯨在那裡。那個時候瑪麗亞自己還是條不到一歲不到一點,剛剛離開母親的小鯨魚。不知道為什麼她比其他鯨魚晚出發了很久,被一艘捕鯨船盯上了。冬天是鯨魚的繁殖季節。大的繁殖地都有很多科學家,捕鯨船一般是不會靠近那些地方的。但碰上落單的就難說了。我幫忙引開了捕鯨船,後來陪著瑪麗亞玩了一個冬天。後來連著幾年我都沒怎麼來太平洋,直到去年冬天,結果到了夏威夷海域,瑪麗亞認出了我。當時小小的瑪麗亞,也做媽媽了。不過那個時候我要回伯納德老師那裡,沒和瑪麗亞多玩。我只是和瑪麗亞說過,今年一定會來看她的。今年我一做完訓練就拼命趕來了。結果,沒想到卻看到了捕鯨船射殺瑪麗亞的一幕。更可惡的是,小莉拉在周圍遊著,還在等著她的媽媽,小莉拉哭得好傷心。那捕鯨船卻根本不管小莉拉還是那麼一點點大的鯨魚,居然用魚叉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