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刀望後一甩。砍刀哚地插進貨架木板,刀柄兀自顫動,“仙翁仙翁”地鳴響。
誰也沒有見過如此乾淨利落、行雲流水的身手。兩人好似苦練過配合一般,沈之默剛抬手,獸人就飛了出去。可是在這港口又能有誰是迪夫的對手?據說這兇狠的獸人前年曾生生撕裂了兩隻體長四米的成年雄性利齒鱷,力氣大得無法想像。
獸人呼哧呼哧喘氣,眼中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深感受到不可原諒的侮辱,暴哮一聲,聲如霹靂貫耳,那插在貨架的砍刀被聲波激盪,顫動頻率更大了。
“對,迪夫,把他撕成碎片,別讓野蠻人能夠踐踏雷龍部族勇士的尊嚴!”
腦海中的念頭還沒轉完,外鄉人再一次讓安東尼此生無法磨滅的印記變得更加深刻。
沈之默整個身子騰空,隱含螺旋勁的奪命雙連環鴛鴦腿飛起,拐了個常人難以企及的弧度,兩條腿一左一右夾住獸人的脖子。腳背觸碰粗糙的綠色面板,內力狂洩而出,有若實質的殺傷性武器。皮肉、血管紛紛被螺旋勁內力絞碎,霎時間紅光沖天,熱騰騰的鮮血彷彿破碎海灣的浪潮湧了出來。
而那可憐的獸人竟連一個字都說不出,眼瞪如銅鈴,想伸手去拿他的腿,手臂伸到一半,再也抬不起來。
輕飄飄地落下,四周掃了一眼,剛才那種凌厲暴戾立時消失不見,吐了一口濃濃的唾沫到地上,轉為極平淡的語氣對安東尼說:“把它舔乾淨,剛才的事我就當做沒有發生過。”這是沈之默激怒敵人、打擊敵人自信的一種招數,懦弱者鬥者全消,還有困獸猶鬥者也會因為情緒失控而不再構成太大的威脅。
獸人傷勢沉重,脖子幾乎被折斷,轟然倒下,手掌不甘心地捏了捏,向安東尼透出求助的目光。
第04章 世態炎涼
安東尼剩餘三人刷地拔出刀子,眼神帶了一萬分的戒備。
沈之默內息飛速運轉,充盈四肢百骸,如同猛虎般撲了上去,旋即展開暴風驟雨式的進攻,一記少林散花掌便打掉安東尼半邊牙床,又龍爪手擊中另一人下巴,崆峒派翻天腿踹飛第三人,每一招都帶著極大的殺傷性,把接觸到的面板紛紛撕破,鮮血彷彿春風秋雨飄飄灑灑落下,場面十分嚇人。
安東尼的臉比黑麵包還腫,滾翻在地,刀子不知落什麼地方去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媽的,他一定是野蠻人部族的天生狂戰士。”轉身要逃,不料腳下絆住鐵錘,直直摔了個姿勢優雅的狗啃屎,再也爬不起來。
哈馬爾捂著傷口說:“撒加……別打了,商會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安東尼四肢互動,向門外爬去,含糊不清地說:“是,是……哈馬爾先生,我發誓商會再也不會來找你的麻煩了,你可以自己定價格……”心中卻想:“等我找來魔法師你們就死定了!”
沈之默早看到他眼中的兇光,笑道:“與其讓別人壓迫,不如我來壓迫這些蠢材。”抓起安東尼扔了過去,摔在火爐旁邊,小腹重重磕中砧板,差點沒把胃翻出來。
哈馬爾只要阻止,身受重傷卻無法行動,斜斜靠在門口說:“撒加,放過安東尼先生吧,我們要遭大禍了。”
“愚不可及。”沈之默說:“逃避困難是鴕鳥的思維,你應該讓每一個觸怒你的人感到顫慄。”
抓住安東尼的手放在砧板上,鐵錘高高舉起。
安東尼嚇得要死,冷汗狂飆,情急之下說話變得清楚多了,大聲求饒道:“尊敬的撒加先生!我,我保證再也不會來了,您放過我的話,我還可以贈送你很多金幣,足夠您一輩子吃用不盡!”
沈之默搖搖頭說:“來不及了,我不喜歡求饒的孬種。”一錘子下去,骨碎聲響起,震盪在眾人耳畔,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下激靈。血肉飛濺,那隻本來完好的手掌變成模糊一片,再也不能復原,縱使大羅金仙也無藥可醫。
安東尼張大嘴巴,渾身都在顫抖,卻是一聲都叫不出來,面部青筋暴凸,汗流滾滾,顯是痛苦已極,僵持片刻後,兩眼翻白,昏了過去。
哈馬爾知道安東尼背後的勢力,已與商會結下深不可解的仇怨,不由臉色灰敗,手足冰涼,垂頭喪氣地說:“唉,撒加,你這是何苦呢。你以為背井離鄉的滋味很好受嗎,恐怕我們馬上就得連夜逃命……”
“相信我,港口的領主也會匍匐在你腳下。”沈之默說。
哈馬爾突然從他淡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比聖光還堅定的信仰力量,振奮起精神說:“那好吧,我們再商量商量。他剛才也說了,自衛反擊不足以判入監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