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一脈的弟子確實有些過分,張師弟一意潛修,平時疏於管教;路師弟……”李天一無奈地嘆息一聲,說到此人,他也感到頭痛。
“他管不住褲襠,生下那等孽種卻不加管束,只知道一昧溺愛,讓那個孽種越發不成體統,連帶著還教壞別的弟子,真是可惡至極!”太陰峰峰主一臉憤怒,因為路戴川身邊的兩個女孩原本都是太陰峰弟子,就是被路戴川帶壞,而且其中一個弟子還罷了,她原本就不在乎,另外一個女子卻是她的親傳弟子。
就因為這件事,太陰峰峰主每次看路戴川就恨得牙癢癢,很想一巴掌拍死他,但是礙於他的師父和爹孃,只能強忍下怒意。
“不只熒惑峰,歲峰有一個朱東、鎮峰有一個廖曉白,差不多也是那樣的人物。”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頭髮稀疏的道君說道。
“那兩個紈褲能和曉白比嗎?曉白雖然也喜歡惹禍、喜歡和人打架,不過他是看不過去這才以暴制暴。”一個身穿葛黃布衣、形如老農的中年人跳了起來,正是鎮峰峰主。
“掌門要你過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一位青袍道人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此人正是當初陳元奇帶著謝小玉、麻子、法磬去九曜派時拜見的鄭道君,他也是九位峰主之一,執掌的是太陽峰。
鎮峰峰主一看四周,心裡頓時明白了。
此刻九大峰只來了五位,熒惑、辰、歲、豹尾四峰都沒來人。
熒惑峰就不用說了,謝小玉會發飆就是因為熒惑峰的路戴川;歲峰的朱東也是有名的紈褲;至於辰峰則是因為丁忘情;唯獨豹尾峰峰主沒來,有些讓人莫名其妙。
“詹師兄怎麼沒來?”鎮峰峰主連忙問道。
“我派人請過了,想必詹師兄正修練到緊要關頭,所以沒辦法出關。”李天一似笑非笑。
眾人都明白了,姓詹不給李天一面子,所以李天一惱了。
“這不太好吧?”紅臉大漢問道。
紅臉大漢是代表黃幡峰來的,他並非峰主,只是因為峰主閉關,他暫時代替峰主的位置。
“你覺得不好……那也行,等老詹出關後我們再聚一聚。”李天一笑道,完全是一副樂於採納意見的樣子。
不過在座諸位根本沒有一個人當真,連紅臉大漢也一動也不動。
眾人太瞭解李天一,誰如果離開,剩下的人肯定會繼續開會,離開的那一脈會和沒來的四脈命運相同。
“師弟,你若有事,儘管去忙。”李天一繼續嘲諷道。
和其他門派不同,李天一絕對不是大公無私之人,九曜山頭林立、派系眾多,但是作為天下第二大派,沒人敢捋虎鬚,所以九曜派掌門用不著在意門派的發展,只需要協調各個派系之間的紛爭,連橫合縱、排擠拉攏、扶持打壓,所以九曜派歷代掌門都是善於算計之人。
紅臉漢子脾氣暴躁,不過能代替峰主前來開會顯然不會是莽撞之人,對於李天一的挑釁只當沒聽到,根本不加理會。
“既然沒人願意走,那麼這個會繼續開下去。”李天一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
“天變雖是九曲,實際上分為三部,這是天意,也是當年祖師爺的意。所以我覺得今後九曜派也應該這樣——焚惑、辰、歲、豹尾自然歸於一類;太陽、太陰兩峰歸於一類。,太白、黃幡、鎮三峰也歸於一類。”李天一早就算計好了。
“為何如此?”太白峰峰主搶先問道。
李天一如此劃分,顯然打算拋棄熒惑、辰、歲、豹尾四峰;太白、黃幡、鎮雖然沒被拋棄,卻也被邊緣化,很可能成為下一批被拋棄的物件。
李天一早就猜到會有這樣的責問,笑著回答道:“很簡單,太陽、太陰兩脈一直遵從祖師爺定下的規矩,只在民間挑選身家清白的小童作為弟子,從來不收豪門世家子孫,也不收本門弟子的後人,所以沒有那等紈褲不肖之徒。”說到這裡,李天一看著對面那幾個人。
其他人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九曜道尊出身貧寒,創立九曜時曾經定下規矩,九曜派只收平民子弟,不收世家兒孫,但萬年光陰太過長久,九曜派各脈早就不再遵守這個規矩,只有太陽峰作為主脈、太陰峰因為是女流的關係,仍舊謹守九曜道尊的遺命,也正因為如此,這兩峰沒出過紈褲子弟。
“我等回去會對門下弟子多加約束。”紅臉漢子說道。
李天一輕嘆一聲,搖了搖頭,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現在才加以約束……恐怕已經晚了。”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