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走錯方向,他要先將曾景德四人安排妥當才能返回苗疆。
謝小玉並不是去九曜派,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他已經發現九曜派的一個問題,就和他以前所在的元辰派一樣,九曜派分支太多,派系複雜,不管做什麼事都互相掣肘。像這一次莆煥派遭遇危機,九曜派肯定知道,不可能沒人提過前來解救,但是最終他們還是袖手旁觀,裡面絕對有問題。
既然謝小玉打算幫忙,自然要帶曾景德四人去一個有血性的門派。
璇璣派倒是有血性,可惜太遠,而剩下的幾個門派中,翠羽宮肯定不考慮,碧連天同樣不考慮,一方面太遠,另一方面碧連天的人性子溫和,所以他選擇的是北燕山。
北燕山和真北郡同樣地處北方,不過真北郡更北,謝小玉離開真北郡後一路往西南而去,此刻離北燕山倒是不遠。
謝小玉並沒打算一口氣飛到北燕山因為他根本不認識路,只知道大致往北,只能一路問過去。
天漸漸亮了,耳邊聽到雞鳴聲,謝小玉找了一座山頭落下,除了要問路,他還打算弄明白莆煥派到底發生什麼事。
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謝小玉將畫軸往那裡一掛,便鑽了進去。
一進去,謝小玉就看到曾景德獨自在河邊盤腿打坐,顯然已經服下丹藥,氣色看上去好了許多,而其他人全在水榭中,青年正義憤填膺說些什麼。
看到謝小玉進來,眾人停了下來。
“相公,那個龍壁閣真不是東西!原本和莆煥派還有幾分淵源,似乎都是祁連山衝雲嶺莆煥觀的分支,莆煥派是正朔,傳承比較全,龍壁閣只得了一些零星傳承,不過這個門派前前後後倒是出了不少人才,所以比莆煥派興旺許多……”
綺羅是個急性子,她和青嵐在畫軸中聽青年說了好幾個時辰,早已經將整件事弄得清清楚楚。
“又是同脈相爭。”謝小玉臉上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旁人頓時不敢再說什麼,包括青年和女孩都聽說過謝小玉的故事。
自從方元天道出當年的真相,元辰派掌門一脈趁機四處宣揚,為的是打擊藏經閣一脈的影響力,所以此刻誰都知道謝小玉根本就是派系之爭的犧牲品。
“前輩,請幫我莆煥派主持公道!”青年一下子跪下來。
女孩猶豫了一會兒,也一起跪倒在地。
“主持什麼公道?我還想讓人主持公道呢!我有難的時候,劍宗上上下下可沒有一個人出來幫忙過,這次要不是傳承之地讓人發現,那些老傢伙決定開啟傳承,恐怕大部分人仍以為劍宗早已經不存在。”謝小玉一陣冷笑,漠然地擺了擺手。
“前輩,您……”青年不明白謝小玉的意思,只感覺一股怒火直冒心頭。
“師侄,你不明白謝真君的意思,莆煥派的仇應該莆煥派的人自己去報,指望別人根本就是沒出息的想法。”和尚倒是明白謝小玉的意思。
“和尚說得不錯,我身邊不少人都記著一筆仇。我本人就不說了,這兩個丫頭也是,綺羅好點,她心裡不舒服的就是當年之事,不過那件事糾葛無數,實在說不清楚誰對誰錯,更不明白應該找誰報仇,所以我們乾脆裝糊塗,不再多想;青嵐有一個仇家,當年逼得她和空濛洞走投無路,不過現在此人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她也不急著報仇。”
“我身邊還有一個叫法磬的人,被人壞了機緣,他的仇家只是個小角色,隨手就可以捏死,不過那人有個道君師傅,此人所作所為和他師傅有著極大關係,這個仇早晚要報。”謝小玉淡淡地說道。
青年聽到這番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但最後他異常洩氣捶著地板,顫抖地說道:“我……我沒你們那樣的本事。”
“誰的本事都不是生來就有,綺羅當初最厲害的是歌舞,本領還不如你呢!”說到這裡謝小玉發出嘶的一聲輕響,原來是綺羅轉到他背後,兩根手指變成鉗子般夾住他腰間的肉轉了幾圈。
謝小玉連忙換例子:“還有其他例子,蘇明成、法磬都是散修,當初的實力遠不如你,或許還比不上你師妹……”
見青年仍舊一臉猶豫不決,謝小玉輕嘆一聲,道:“如果莆煥派剩下的人都像你一樣,一心想著別人主持公道,這個仇不報也罷。”
“你們都有奇遇,所學又是上古無上傳承,我怎麼可能和你們比?”青年完全豁出去了。
這話一說出口,謝小玉索性不再多說什麼;綺羅則露出鄙夷的神色;青嵐則乾脆轉過頭看都不看青年一眼;和尚也雙目緊閉,似乎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