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懷疑《劍符真經》在我派手中?”孫道君頓時明白了。
孫道君當然知道肯定沒有,不過他沒有急著爭辯,反而沉思起來。
孫道君並不認為謝小玉騙他,此事真假不難分辨。看過《劍符真解》的人很多,其中一部分文字已經流傳出來,確實高深莫測而晦澀難懂,而且和《天符冊》的內容隱約間有些關聯。
“這《天符冊》乃是我隱霧島十五代祖師所創,我這位祖師也是奇人,原本也是資質平常並不受重視,後來不知怎麼得了奇遇,修為突飛猛進,最終奪得掌門之位。”
孫道君既然確定兩者之間有些淵源,就不隱瞞《天符冊》的來歷,甚至連他都覺得這位祖師可能得到《十方道藏》的一些殘篇。
“那他是否留下了什麼?”謝小玉急忙問道。
“就只有這篇《天符冊》。當年祖師為了本門殫精極慮,以至誤了修行,一直在真仙之境的門坎上不得寸進,最後無奈坐化。”孫道君輕聲嘆息,雖然他說的是自己祖師,卻想到他自己。
道君並非永生,只不過是長生罷了,比常人多活千餘年,修練一道,不成真仙皆是枉然。
一聽到那位祖師已經坐化,謝小玉也是一陣黯然,不過他的心思和孫道君不同。
道君坐化是大事,遺物要當眾清點,然後確定傳承之人,這既是避免有人中飽私囊,也是為了保證傳承不絕,而孫道君對《劍道真解》一無所知,說明遺物中肯定沒有這東西。
“您的這位祖師可有留下什麼典籍?”謝小玉還抱著一絲希望。
孫道君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
謝小玉並沒有懷疑孫道君,他就是從藏經閣出來,元辰派歷代祖師中,有人很喜歡編纂典籍,往往一書架全都是他寫的典籍;也有人懶得動筆,一輩子只留下一、兩篇文字作為生平傳承,比如這卷《天符冊》。
雖然失望,謝小玉倒沒打算拒絕交易,他掏出那道符放在桌上,可讓他意外的是孫道君居然沒接。
“這是何意?”謝小玉問道。
“之前多有得罪。”孫道君一揖到地。
爭鬥的時候,孫道君看著弟子被殺、寶符被奪,確實憤怒且焦急,想把東西拿回來,但是到了晚上,訊息傳到山門中,掌門、長老和太上長老們一商量,方向馬上就轉了。
因此孫道君這次不是來交換東西,而是藉這個名頭前來投誠。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大家都心裡有數,明夷一脈肯定會失勢,碧連天恐怕也好不到哪裡,老三的位置必然不保,甚至還可能被璇璣、九曜諸派冷落一旁,如此一來,五行盟存在的意義就不大,轉而投靠謝小玉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該說得罪的是我,反正我在這場爭鬥中沒任何損失。”謝小玉不軟不硬地說道。
孫道君頓時老臉一紅,畢竟十個打一個,最後打成那樣,確實夠丟臉,不過他不敢表露出來,只是一個勁地說道:“還請真君既往不咎。”
“此事既然已經過去,就不要再提了吧!”謝小玉當然知道見好就收,不過他並沒有收下寶符,而是推到孫道君面前,說道:“此物我不能收,既然當初說好是交換,就請你拿回去。不過我對您所說的那位祖師很感興趣,他這一脈總有留下什麼東西吧?”
孫道君心領神會,而且暗自高興,因為他這一脈就是那位祖師流傳下來,不然藏空攝形太陰刀符也不會落在他手中。
孫道君正要答應,謝小玉突然停下來朝著一個方向看了看,然後站起身說道:“有人找我,我去去就來。”
“是我叨擾太久,告辭。”孫道君站起身連聲說道,他已經猜到來的人肯定是和他一樣,看出碧連天情況不妙打算改弦易張。
孫道君告辭離開,一出翠羽宮,就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一個是白髮蒼蒼的老者,另一個是氣質淡雅的女人。
看到這一幕,孫道君心中瞭然,這邊巳經動手,開始對五行盟分化瓦解。
松林仍舊是那片松林,怪石仍舊是那幾塊怪石,只是人不一樣了,氣氛自然也不一樣。
當初隱霧島派弟子挑戰謝小玉,還賜下藏空攝形太陰刀符,顯然在對付謝小玉這件事上也很積極。
而謝小玉接待孫道君,一來是對藏空攝形太陰刀符感興趣,懷疑這和《劍符真解》有關,想查個水落石出;二來也是為了分化瓦解五行盟,隱霧島和祝融宗一樣在五行盟中是很活躍的門派,把它拉過來,加上碧連天十有八九會踢掉祝融宗,五行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