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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想通了,便也就琢磨著明早去附近檢視一番,看有沒有消腫祛瘀的草藥。
收回了目光,端著盆一拐一瘸地從屋中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聞到了野菜湯的濃郁氣味,還是不大好聞的氣味。
火架子那邊,野菜湯已經煮好了,伏安費力地把架在火架上的陶罐取了下來,用簡陋的木勺子把野菜湯分入了幾個粗糙的木碗中。
分好後,他抬起頭看向虞瀅,目光兇狠。
虞瀅無視他那兇狠的目光,而是垂下視線望向地上的五碗野菜湯。
祖孫三人和她素未謀面的男主,伏家攏共就四個人,加上她才有五人,所以這五碗野菜湯中有一碗是她的。
這幾天下來,天天都是無油無鹽,沒有半點味道的野菜,虞瀅覺得猶如嚼草。
幾天吃下來,哪怕肚子餓得厲害,虞瀅也沒有什麼食慾。
但既要活下來,就要填飽肚子,甭管是嚼野菜還是嚼草,能飽腹就行。
可大概伏家長期都是這麼個吃法,所以那兄妹二人都很瘦小,臉色蠟黃,還沒幾兩肉。
而羅氏那雙眼,估計也是因營養不良和疲勞過度,加上嶺南瘴氣的原因,才近乎瞎了。
虞瀅倒了水,放下木盆就徑直走了過去,端起了一碗野菜湯後,不發一語的轉身回了屋。
伏安看著虞瀅離開後,緊繃著的那口氣也呼了出來,他看向身旁的祖母,奇怪道:“奶奶你說她怎麼不罵人了?”
羅氏神色麻木,只道:“別管。”
然後又說:“把湯端進去給小叔。”
說罷,羅氏轉頭往另一間茅草屋望去,雖然看不清楚,但隱約能看得到茅草屋的影子。
哪怕把這親生兒子接回來已經有一個月了,羅氏的心情還是很複雜,不知怎麼和這個兒子相處。
虞瀅進了屋子坐下後,端著野菜湯看了許久,實在是沒有食慾。
可腹中飢餓難忍,還是用粗糙的木勺舀了一勺野菜吃進了口中。
雖然在現代,原生態的野菜很受歡迎,但並不是所有的野菜都好吃,而且還是在沒有任何調味料的水煮之下,這野菜著實難以下嚥。
虞瀅沒怎麼嚼就把這些野菜給嚥了下去。
一碗野菜湯見底了,腹中才有了飽腹感。
吃飽後,天色已全黑,虞瀅也躺到了床上。
屋外斷斷續續的傳來狗吠聲與野獸的嘶吼聲。
聽到這聲音,虞瀅每晚都心驚膽戰的,生怕有野獸下山闖入伏家。就這兩間茅草屋,連扇正經門都沒有,根本抵擋不了什麼猛獸。
虞瀅原本因被衾破舊沒有蓋,但在聽到野獸嘶吼聲時,卻是怕得什麼也顧不上了,拉過被衾緊緊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想以此來尋求幾分安全感。
那些野獸嘶吼聲好像很遠,卻又好像很近,聽得虞瀅惶惶不安。
夜色漸深,隔壁的茅房屋子一如前幾日那般,斷斷續續的響起咳嗽聲。
先是羅氏咳嗽,緊接著那兩個孩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咳著。
在這祖孫三人的咳嗽聲間,她似乎還聽到了幾聲屬於成年男人低低的悶咳聲。
虞瀅愣了一下。
不用做其他猜想,她沒有聽錯,這咳嗽出聲的就是她一直沒見過的男主——伏危。
男主的名字雖然奇怪,但她隱約記得文中有對男主名字的解釋。
——“危”也,正襟危坐,有正直,端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