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把餘家兄嫂帶去剛賃下的宅子。
到了宅子,入了內,餘家嫂子環視一圈後,發現並沒有旁
() 人居住的痕跡,應當不是伏家,略有躊躇:“就我們夫妻二人住在這裡?”
虞瀅笑道:“自然不是。”
在二人疑惑的眼神下,她接著說道:“等夫君這些天把章程都弄完了,就把阿孃和姨娘他們都接到玉縣來,到時候這宅子就小了。”
二人聞言,更加堅信妹夫信上說去豫章之前就把餘家的罪籍都給去了,不是假話。
“你們何時去豫章?”餘大郎忽然插話問道。
虞瀅笑意淡了些,微微抿唇應道:“月底就要去了。”
話一出,餘大郎沉默了下來。
餘家大嫂驚訝道:“這麼快就去豫章了,那還能見一見阿孃嗎?”
虞瀅應:“夫君說在去豫章前能把阿孃他們接來,便是接不來,我也是要回去瞧一瞧的。”
話到這,虞瀅看向餘家大兄:“阿兄要是怪我沒有回去看阿孃,便怪吧。”
虞瀅沒有並未過多解釋。
這話一出,幾人都相繼沉默了。
雖說六娘現在變得更加穩重了,脾氣也好了許多,但他們對以前的六娘也是瞭解的。
以前的六娘總是多顧著自己,不顧旁人死活的自私,與餘家老太太的性子尤為相似。
此番她已是良籍,丈夫還在知縣底下辦差,與他們這些罪臣遠一些也像是她的做派。
雖是如此,但她還掛念著自家,他們餘家也靠著她,過得才不像旁人那般艱難。
都如此了,他們哪裡還有臉怪她不回來?
虞瀅見他們的臉色微妙,便知他們想歪了,這也是她意料之內的事情。
安頓好後,準備去附近食肆用中食,才出門就遇上了伏危。
虞瀅詫異,今早出門時,他也沒說要過來呀。
轉念一想,對於餘家與她,他總是憂思過甚,不用說他也是會來的。
餘家兄嫂是見過伏危的,一眼就認出來了,忙行禮。
伏危上前扶住拱手作揖的餘大郎:“舅兄這是何意?哪裡有做兄長的向妹夫行大禮的道理?”
餘大郎被扶起,道:“罪籍從良籍一事,若非妹夫從中周旋,怎會如此輕易就去了?”
伏危道:“只是在郡守前露了臉,得了幾分賞識,求到郡守那處,正巧郡守心情好,揮手就同意了,只是運氣好罷了。”
伏危說得輕巧,可餘大郎是不信的。
便是換了個皇帝,可寵妃也依舊是長公主,餘家得罪了她,怎會那麼容易就從良籍?
妹夫必定是花了大力氣才把這罪籍去了,如今這麼說,只是不想讓他們有負擔罷了。
“妹夫不用多言,我也知箇中艱難,難為妹夫了。”
伏危與虞瀅相視一眼,心說倒真不艱難,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沈太守也是做了個順水人情。
寒暄過後,也就一同去食肆用飯。
虞瀅口味往餘六孃的口味偏,便是小動作都是與餘六娘無疑。
縱然餘六娘與其親兄此前關係並不是特別的親近,虞瀅也是小心謹慎,不敢掉以輕心。
用飯後,虞瀅與伏危送餘家兄嫂二人回院子休息,明日再到永熹堂去了解各種雜事。
目送妹妹妹夫離開後,夫妻倆也回了屋。
餘家大嫂收掇著行李,琢磨道:“我瞧著他們夫妻甚是恩愛,阿孃也不用擔心了。”
說著話,卻沒有聽到丈夫搭話,有些奇怪地轉回頭瞧去,只見丈夫若有所思的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郎,大郎?”
被喚了兩聲的餘大郎恍然回神,看向妻子:“怎麼了?”
“我還問你怎了,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餘大郎搖了搖頭:“也沒想什麼,只是忽然覺得六妹妹如今這般懂事,讓我這心裡空落落的。”
餘家大嫂“噗嗤”一笑:“變好了你還空落落的,難不成要變回以前那般你才覺得踏實?”
餘大郎想起以前妹妹目中無人,囂張跋扈不講理,甚至還有些惡毒的模樣,背脊一涼,搖了頭:“算了算了,還是現在好一些,像現在這般穩重才讓人放心些,不會傻乎乎的中人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