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子。”
喬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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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夜的休息,第二天一早喬素衣便抱著孩子在木屋外與聞音謝容宣等人道了別。
喬素衣也沒有什麼離別愁緒,在她眼裡只要各自安好便總有再見的時候,是以臨走之際與幾人隨便說了幾句,最後才又將目光落到了謝容宣的身上。
昨夜她已經好不容易接受了謝容宣是個男子的事實,不過這對她的影響也並不算大,她想起昨夜裡面兩個人在樹下的那番對話,於是神色終於也認真了幾分道:“我也沒資格多說什麼,你既然選了,便走下去吧。”
謝容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視線似是不經意的掠過聞音的身側,見對方並未察覺什麼,這才輕輕頷首道:“嗯。”
道別之後,喬素衣終於抱著懷中孩子離開了此地。
那抹身影越來越遠,直至隱沒於林間的蒼翠碧葉與淡色薄霧之中,聞音才終於收回了視線。
聞音似乎欲言又止,謝容宣看懂了對方的神情,然而卻不知是否當問,好在另一邊阿哲也看了出來,於是不解道:“師姐,你在想什麼?”
聞音搖頭道:“昨日我們在城中打探的時候,武林盟的人說過,追查喬素衣的人有好幾處勢力,然而我們現在卻只遇過一處。我本以為那些人早就已經追查來了,我們還得處理一些麻煩,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到現在還沒出現。”
她將喬素衣留在這裡,的確是冒了一些危險,所以昨夜她一直未曾入睡,便是在防備隨時或將發生的戰鬥。
她也以為喬素衣本沒有那麼容易能夠安然離開煙州,但現在對方已經平安離開了。
這一切似乎都太過順利了,順利得甚至顯得有些蹊蹺。
想到此處,聞音忽而轉身往木屋另一側的小道走去,阿哲不明所以,連忙跟著過去,謝容宣也自是緊隨著聞音的腳步,三人沿著那條小道一路往前走了許久,這才終於撥開面前掩映的樹木,看清了不遠處林間的情形。
那處林間空地之中,留下的滿是戰鬥的痕跡,四周大樹的枝幹上滿是刀劍痕跡,落葉佈滿地面,而倒在落葉之上的,還有數十個不知生死的傢伙。這群人橫七豎八的躺著,身側還有著無數被劍氣割破的樹葉與殘枝,正是剛發生過一場大戰的模樣。
聞音帶著謝容宣與阿哲來到此處,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回身一把捂住了謝容宣的眼睛,輕聲道:“別看。”
在聞音看來,謝容宣不久之前雖在明舒山莊經歷過一場戰鬥,但終歸不是江湖中人,眼前這種場景實在不適合他看。
聞音也不知謝容宣是否是真的有些怕了,在她右手捂在那人眼睛上的時候,分明感覺對方身子動作一頓,身子微有幾分僵硬。
聞音遮住謝容宣雙眼後,便帶著他穿過了這片空地,絲毫不理會這群倒在地上的傢伙,只徑直往前走去,直到看見了一個人。
就在這片空地後方不遠處的一株巨樹後方,武林盟主季子京正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靠坐於樹下,垂眸神情專注的擦拭著自己手中的劍。
聞音頭一次自這個性格惡劣又喜歡裝腔作勢的師伯身上看到這樣的一面,有些冷漠,又有些孤寂。
第四十章
最後聞音萬般不情願的帶著季子京回了自己的住處。
季子京起初沉默不語, 聞音有許多話本欲開口相問,但見他的神色卻又不得不止住話頭, 直至四人回了木屋當中, 她才終於回過頭道:“師伯打算何時離開?”
聽著聞音這話, 季子京隨之一笑。他這一笑,終於褪去了方才那一身死氣沉沉的冷漠, 變得顯出幾分可親來, 他穿著夜行衣不知為何還在懷中揣了一把摺扇, 如今他開啟扇了扇, 禁不住搖頭道:“師伯頭一回來你這兒, 你就這麼急著趕我走?”
“師伯要找的人已經不在這裡,自然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聞音對這位三師伯的脾性十分清楚, 此人面皮極厚, 軟硬不吃, 讓他纏上實在是難以脫身。
若非看他先前那副神魂離體的模樣,聞音本連家門也不願讓他踏進來。
然而這時候再想這些事情已經遲了,季子京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 轉而向一旁阿哲道:“阿哲你的房間在哪, 快借一身給我換上, 我穿著這身實在是沒法好好說話。”
他指著的自然是自己這一身染血的夜行衣。
阿哲剛才還在想著喬素衣離開的事情, 本不知該如何與這位師伯開口, 誰知道季子京轉眼就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