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精湛”,讓他噗嗤一聲笑出來,“作為一名人民警察,我有義務要保護……呃,那些……那什麼未遂的群眾。”
我頭上冒出幾條黑線,“自殺未遂?切!”
表面裝得不在乎,只有我自己心裡知道,若是今晚沒樂小瑋,我指不定自己會幹些什麼失去理智的事情。因為太痛了,螞蟻噬骨一般,受不了。
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樂小瑋奸詐地靜笑著,“走吧,我請你吃飯。”
我沒有立刻動身,反而貪得無厭地盯著前方,久久移不開視線。江對面是古樸而精緻的三十年代的老建築,靜靜地矗立在哪裡,好像在遙望這個城市的點滴變化。隱約的燈光下,能看到斑駁的牆壁上纏繞的藤條,死死糾結。
如果我是房屋,他是藤條,該有多好?
“小瑋,我好想走入了一個怪圈,好想要把自己繞死了。那種感覺就好像脖子上套了一個鏈條,怎麼解也解不開。”
樂小瑋沉默良久,才緩緩的道:“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
旁人終究是無法理解心中的悔恨,我嘲諷一笑,“這些佛家說了千年的話,究竟有多少人理解?”
“我理解。”
“所以你放手了?小瑋,你以前的執著都上哪了?顧春暉性子裡要是有你曾經一半的執著……我們現在……”
我又笑了,諷刺自己的笑,曾幾何時,自己非常鄙視很多相愛的情侶們因為“性格不合”這個原因而分手,而現在,我豈不是正在走上這條道路?
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又怎麼會讓別人有機可乘!我暗地裡咬牙,恨得無可奈何。
陶和笙,剛剛那個在顧春暉家出現的美麗的女人叫陶和笙。
聽到這個名字的一剎那,我便又是一陣五雷轟頂。
陶和笙這個名字對我來說,並不陌生——剛搬進顧春暉家不久,一個週末的下午,我打掃房間時曾撿到過一張照片,是他和她的合照。
照片背後的落款是:如若往生,我絕不會放手;如若今生,我唯有耐心等待:陶和笙。
照片上的他們,年輕靚麗,看起來似乎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手挽著手,周身流光煥發。當時,我還沒碰到顧春暉,自然也就沒將它放在心上。久而久之,隱約我就忘了這一茬。如今,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雖說時間已然換了彼此的容顏,我還是可以從昔日的表情中找回曾經照片上歡樂的痕跡。
是的,剛才顧春暉介紹她是誰時,我在他眼裡看到了一絲歡樂的光芒,那好像是久旱逢甘霖。
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痛到暈眩。我自詡不是個懦弱的人,但也不是堅強的人,若無其事地看他們故人重逢,我做不到。
也不管身後有人誰在喊我,我一口氣就奔了出來。疾步奔跑之後,我停了下來,回頭期盼地張望,然而只有樂小瑋一臉擔心地喘著粗氣跟在我身後。
我的希望一點點被碾碎。想起一句話,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現在,在顧春暉面前,到底誰是新人誰是舊人?我想我是新人吧,可是為什麼我卻是哭的那位?
哦,原來我才是個第三者啊!
……
在一連串的保證後,我終於將樂小瑋打發走了。沿著江邊慢慢踱步,絲毫不感覺到累,不覺中竟來到了曾經LURE的門口。
只是,舊時的熟悉早已不負存在,門面包括廣告牌都煥然一新,與之前的風格大相迥異,所有的裝飾都透著江南小鎮神秘濃郁的味道,抽象的色彩處處顯示著它獨特的底蘊。
更讓我驚訝的是,它夾雜在這條繁華都市商業街內竟不顯得突兀,古樸和現代融合得那樣自然,而酒吧的名字也被改成了“晨曦”。
我心頭一顫,嘴裡已滿不是滋味。
從往事中脫離出來,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只猶豫幾秒,我便走了進去。酒吧的格調很安靜,深邃靈動的音樂流淌得恰到好處,清麗脫俗的風格,有一瞬間甚至讓我忘了煩惱忘了憂愁。
剛在一個懶散的角落裡找了個松木的沙發,一抬頭便看見對面顧沉康垂立著雙手衝我驚喜地笑。
“沉康?”我驚得差點跳起來。
他揹著雙手走過來,在我身旁落座,“沒想到,你還會找回到這裡。”
我僵硬地笑笑,予他招呼,“你怎麼……也在這裡?今晚上沒有工作嗎?”
他不答話,反而招來侍應生給我叫了一杯伏加特加菠蘿汁,“電視臺的工作,我辭了。”
“辭了?”我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