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向是沒聽到般的無動於衷,仍然坐在那裡。
而另一邊的新兵則趁著這一刻的時機,撲了過來,緊緊把地上的項鍊抓在手心,滿臉的喜色,然後正對那幾個老兵退到車廂邊上。
“混蛋”幾個老兵的臉色頓時變得不怎麼好看,尤其是那個帶頭的上士的臉色更是變得很白了。
“媽的,你小子活得不耐煩是吧,讓爺爺我教教你。”那個老兵首先掛不住臉了,當著那麼多人立威竟然還有人敢不理他,也不再去理會搶回項鍊的年輕人,大跨步向角落裡坐著的黑髮小子走去。
圍觀的新兵中多是流露了同情和驚惶的神情,而老兵則大多幸災樂禍或事不關己的漠然。
“好你個小子。”直到老兵走到了面前,黑髮青年仍然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這讓他越發火大,忍不住再次大喊了一聲,好像一定要讓面前的青年流露出害怕的眼神,才能得到快慰。
青年人終於緩緩抬起了他的頭,旁人接觸到的是一片深洞洞的眼瞳,像是沒看見前面的人,有像是面前的所有都盡在那深邃中,老兵被一種說不出的心悸或者說是壓力的東西震撼了一下,好半天接不上話。
“好啊,裝聾作啞啊!”身後的上士首先發作,見二個人竟然都不出聲,冷冰冰地喝了聲。
這時那個老兵才算回過味,想想更不是滋味,今天一再失態,臉色鐵青,一腳向地上的那人踢去。
眼看腳就要踢到了身上,黑色的軍靴夾著陰冷的氣息掃向了角落裡。
青年仍然頂著他那簇亂糟糟的黑頭髮,好像是發出了聲低低的嘆息,別開了眼,像旁邊讓了開去。
“小心”
站在他身邊的新兵不忍地提醒到,手裡仍然牢牢地拽著屬於自己的東西。
距離太近,靴子仍然是觸到了那件包裹著身體的外套,被角尖挑開了去,薄薄的黑衣披風輕柔的在空中飄落到地上。
剎那間,周圍的原本就小的可憐的聲音變得更加安靜了,即使那條原來還要再次踢出的腿都在半空中凝固。
明白無誤的,挑開披風下的顯示出了那身被大家所熟悉的綠色軍裝,筆挺的軍服一塵不染,說明它的主人是多麼的愛潔,但肩膀上卻標著中尉銜,同樣是那頭亂糟糟的黑頭髮,可現在再也沒有剛剛那麼刺眼了。
“長、長官……”老兵放下了他那條另自己萬分尷尬的腿,咬了咬牙,把手舉到胸前敬禮,只是聲音控制不住的有點哆唆。
在軍隊中高一級就說明了一切,級別的區分是殘酷的,就好像那些老兵可以肆意欺負新兵,而士官要整治手下,那你也無半分怨言。更何況這次是自己惹上門去的,冤不著誰。
年輕的中尉沒有看他,彎下腰撿起了那件落地的黑色披風,輕輕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是一聲輕輕的嘆息,如果說剛才沒有人注意到,那麼現在周圍的人則都聽到了。
大熱天的,年輕人奇怪的再次把那件披風披在了身上,站直了身體,這時旁邊的人才發覺這個舉止冷漠的中尉身材瘦高,他沒有看一旁仍然舉著手敬禮的老兵,默默的朝車廂的門口,面對上士幾人走去。
上士等幾人瞬間臉色變得蒼白,尤其是上士好不容易擠出個不算笑的笑容,把手舉起來準備敬禮。
一步、二步……五步,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周圍士兵們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不敢喘氣。
第一章(下)
上士的表情現在笑不像笑,哭也不像哭,想往後退卻發現自己一步也動不了,完全僵直在原地,餘光掃了下發覺原本圍在自己身邊的幾個老兵也全不知道何時退後了數步,把他完全頂在了前面。
中尉直視著前方,像是穿過了上士的身體看到了後面,就這樣二人擦肩而過,所有人都鬆了口氣,上士這才察覺這個年輕人的眼睛聚光點一直未曾集中在他身上過,他自己卻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放鬆了下神經,微微出了口氣。
“好了,我們到站了。”
突然清冷的聲音在車廂裡響起,尤其是把離聲源最近的上士給嚇死,雖然聲音不響,可平穩的音調卻極富穿透力。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還在行進的車隊已經停了下來,透過二邊的廂門能清楚地望見遠方矗立著許多金屬建築物,只幾眼,便告訴這些新來的客人們,這裡是個大規模的軍事基地。
隨著那句話語,中尉率先走了下了車,半晌其他人才反應過來,陸陸續續地跟了下去。
“大、大哥,我們怎麼辦?”踢了一腳的老兵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