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爽快地接過箱子。
“謝謝。”宋遇安道。
“和我還這麼客氣。”徐弈博偏了偏頭,故意不高興道。這個男人,長著一雙桃花眼,有些黝黑的面板,卻也掩蓋不了他的俊美。他嘴角總噙著笑意,說話半真半假,他的話可信度不高,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不過熟悉了就會知道,他這個人雖然愛開玩笑,但又是一個很有義氣的朋友,從他為某個人操心多年還不離不棄,就能知道。
“呃…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遇安無比認真對他道,“所以,你不用那麼認真。”
“……”徐弈博內心默默腹誹,他就知道…
“宋遇安,你還真是不把我們當朋友,回來的事就告訴了周思楠。”蘇文青抱怨道。
“於是他告訴了全世界。”宋遇安無奈道。
此時的徐弈博託著箱子,邁著長腿,走到前頭,蘇文青也刻意加快了腳步,不理落在後頭的人。
宋遇安加快步伐,挽著她,道:“我真的沒有刻意告訴他,大概是…他在我身上裝了監視器。”
一男一女狐疑地打量她認真的表情。宋遇安無奈嘆氣,“他來問過我。”
“那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了?”蘇文青提高了聲音道。
“唔,我只是想先回來安頓好了,再給你一個驚喜。”宋遇安解釋,看著緊繃著臉的女人又說:“小青,你這麼一臉嚴肅看著我,會讓路人以為你是追債的。”
“……”
“而且…追債的一般都是凶神惡煞的大塊頭,小青,你不適合。”遇安說完還似贊同自己話的點了點頭。
蘇文青沒好氣地朝她翻了個白眼。
宋遇安最在行的就是瞪著她那無辜的大眼,風平浪靜,斯斯文文地氣死你。要嘛是冷不丁的笑話,要麼是突然的毒舌。明明就是個簡單直接的人,偏偏要來和你咬文嚼字,玩段文字遊戲,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說她性格乖張,她卻溫和低調;說她溫婉低調,她卻在L大高調的人人知曉,她不溫婉,卻不失溫和。她的霸道小性子,只會表露在親近的人面前。在那個朝氣蓬勃的學生時代,遇到那個男人後,她用盡了全身的勇氣。
徐弈博在一旁憋著笑,拍了拍翻白眼的自家女朋友的肩,打斷兩個人的乾瞪眼,“走了走了。”
三人開著車,來到一家餐廳。餐廳算不上奢華,卻也別具一番風味。裡頭是暖黃色的燈光,打在桌上,印著一圈又一圈的光暈。記得大學那會,宋遇安很喜歡這種調調,和蘇文青踏遍了學校附近這樣類似的有情調,浪漫的店子,偶爾欣賞某些不知名作家畫家掛著的作品,或是聽人彈一彈鋼琴吉他,還能裝裝文藝女青年的樣子。美其名曰增長見識,陶冶情操,順便…欣賞帥哥。但其實,她們都是奔最後一個目的來的。
推開門,裡頭那個長著一張稚嫩白淨娃娃臉的正是周思楠。他雖然長了年紀,卻似乎沒有長智商,不過上帝對他很好,那張欺騙大眾的臉讓別人總以為他還是個高中生。在遇安眼裡,他就是個簡單粗暴的單細胞生物。看到宋遇安時,先是欣喜,卻也有些遮遮掩掩唯唯諾諾的。
“你幹嘛這樣子看著我們遇安?”蘇文青明知故問。
“我不是錯了嗎,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說漏了嘴。”他心虛道。
“你什麼時候不說漏嘴過?”蘇文青反問。
“……”周思楠勇於承認錯誤,“好啦,我請你們吃飯嘛。”
“當然是你請了。”徐弈博也湊了一腳。
“遇安你也別鬧心了,你早就知道他這個人了。他知道了,全世界不就知道了。”蘇文青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思楠還在垂死掙扎。
“老徐,扁他。”蘇文青慫恿。徐弈博也真的配合自家女朋友上前就是一拳擊在男人的胸腔。
“其實我早就該料到周美人的傳播速度,不過在國外,我大概水土不服,連腦袋也不好使。”宋遇安慢悠悠道。
“……”
飯桌上,四個人吵鬧的度過,他沒有在,也好。就像是情理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
周思楠看了看手機,道:“老顧不來了,醫院走不開。”
聽到熟悉的名字,即使只是一個姓,她的手也微微一顫。就像是長久戒不掉的毒,改不掉的習慣,走在路上,聽到有關的三個字,都會下意識地停住,朝人多看兩眼,即使她知道那只是路人。
“他老是這樣。”徐弈博顯然的習以為常,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