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誠。”一個有些瘦弱的女孩跑過來,朝宋遇安點點頭,又蹲下去問:“聊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病情,醫生說我不會死的。”他的話與其是告訴女孩,不如說是告訴自己。女孩聽完,欣喜地看著宋遇安,似乎是想得到肯定的答案。宋遇安點了點頭。陽光打在地上,曬在戀人幸福的臉上,也不知道這種靜謐的快樂有多久。
雖然她嘴上說對過去的事早就不在乎,放下了,可是她還是會有小小的牴觸,平靜的心依舊會在要靠近他時雀躍,在意,又彷徨。自從上次和顧淮陽那麼灑脫的說過話後,就再也沒有和他好好說過話了。所以在奶奶來食堂,大家莫名一起吃飯的時候,她的視線總是偷偷在打量那個男人,有意無意地對上他的視線,有一句沒一句與奶奶說話。
當她知道,幾天後阿誠的手術的主治醫生是顧淮陽時,心裡多少有些起伏。她想知道他的病情。她其實不知道他的病情,她甚至察覺到阿誠的病情可能很嚴重,但她只是希望他們能寬心,人活在世上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少煩惱一天便是賺到了。這是她以前用來寬慰別人的話。此時卻成了她說謊的理由。
她站在心臟科門口,卻聽到護士說他在手術室1做手術。
她站在門口等著,無聊地用腳去踢牆角。記得很久以前,對她來說,等待是一件最痛苦的事,可是她卻常常等他,也許他不知道。他上課時,她偶爾就站在他教室教學樓外頭,等他下課。她實在是缺乏耐心的人,也最不喜歡等人,對她來說等人簡直是一種折磨。可是對等他,她卻從不會沒有耐心,有時候一等一兩個小時,或是大半天,或是他根本沒出現,但是她還是會等,那種茫茫無期的等待,只因為等的人是他。原來她的那些耐心,全部給了他。
然後在人群裡看到他,一臉淡定說:“顧淮陽,真巧。”其實內心早就雀躍不已。
雖然不過得到他冷冷一眼。
其實那些巧遇,也不知道她是花了多長的等待換來的。
有時候顧淮陽就掃了她眼,直接走過去了;有時候大概心情不錯,還會朝遇安點頭,但也是這樣,馬上離開。最後,總是遇安追著他趕,“你去哪啊?”
一般情況下,顧淮陽是不會說的。她倒也不生氣,跟了一路,兩個人默默不語,直到男人注意到自己,遇安有些尷尬,“我們順路,我也去這裡。”
結果好幾次,都是無意走在男生宿舍門口,或是男洗手間門口,遇安囧到不行,掉頭就跑,也不管這個她追了一路的男人。遇安總是想,他其實也記仇,很愛捉弄她,還一副一本正經大義凜然看著她出醜的樣子。再後來,就找到了理由賴著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門開了。他是最後一個出來的,只是從他漆黑如幽潭的眸子裡,她便知道手術是成功的,她對他,總是無條件信任。他朝旁邊的醫生護士交代了幾句,病人被護送到普通病房,散去之後,只剩下他們。
他出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對著牆像是面壁思過的樣女孩。然後她偏著頭注意到他,便朝他走過去。他總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她總會朝他靠近,義無反顧。
“順利嗎?”她明知故問,他把口罩摘了,答非所問:“有事”
“真是老樣子。我要有事才能找你?”她翻了個白眼道。
“……”
她不再打趣這個永遠詞窮還板著臉的男人,道:“劉誠的手術是不是交給你了?”
“嗯。”
“他的病嚴重嗎?你有幾成把握。”
顧淮陽狐疑地看她一眼,冷冷道:“這是病人的隱私。”
“……”傲嬌的一臉,遇安內心腹誹。
“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把握。”這個男人永遠一副公事公辦,絕不徇私的呆板樣讓她咬牙切齒。
“顧醫生。”
輕聲溫柔的叫喚正是杜小芝,她也是來問病情的。
“就算是最小的手術,也都存在風險……”他認真和小芝解釋,遇安有一股想罵人的心,她拼命壓抑著一種想打人的衝動。那個男人只有對自己那麼惡劣還異常傲嬌冷漠,對待別人總是會比她好的多。徐弈博還曾經說對她是特別的,她知道,是挺特別的,特別的…冷漠。不過對其他人那麼一本正經的解釋…也不能忍受。杜小芝明顯的茫然,一臉的折磨。
“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她惡狠狠道。
“……”兩個人被宋遇安的話打斷,奇怪地看著她。
“宋遇安。”老徐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