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太難了,你不要像我們這樣,多保重。”李逸海含淚送走了路升,他不知道路升是怎麼看出來的,他還記得那些年他們四個在食堂通宵看球拼酒,記得窩在一起偷看小電影,記得秦梓然大大咧咧地摟著路升說今生非他不娶……喜歡一個人,想要在一起,原來如此簡單的幸福卻是這世上最難的。
人心總比他想的惡毒,路升和秦梓然的悲劇淪為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還不時有人來找李逸海套情報,希望他這個室友能夠爆出些猛料,李逸海沒忍住,和他們起來爭執,被嘲笑和路升秦梓然是一丘之貉,是專喜歡被男人乾的兔兒爺。李逸海在宿舍不吃不喝躲了兩天,被硬闖男生宿舍的劉晴曉拖到了小樹林。
“李逸海,我們結婚吧。”
李逸海怔住,眼前的劉晴曉是那樣動人,月光灑在她的短髮和肩頭,那雙烏黑的眸子裡有著似曾相識的溫柔。
“喂,好話不說第二遍,你倒是說話啊!”
李逸海淺淺一笑,“好。”
婚後的生活更加忙碌,父親的突然離世迫使李逸海放棄了深造的機會,起早貪黑地往公司跑,沒日沒夜忙了三個月才算步入正軌。他很少見到劉隱山,只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會悄悄想念,但他明白,既然結了婚就不該再有這種齷齪的念頭,所以便加倍的忙碌,想要用工作來淹沒心底的躁動。正是因為他用工作逃避問題,反而越發忽略了婚姻,直到晴曉離世,他才直到她曾經患過重度抑鬱症。
晴曉走的那晚,清醒後的李逸海攥住劉隱山的領口,追問晴曉的死因,他是那樣的瀕臨崩潰,根本未曾留意過那一瞬劉隱山眼中的驚惶。晴曉死於抑鬱症,雪白的靈堂裡,劉隱山沒有流淚甚至哽咽,只是長久地望著晴曉的照片,那份笑容,他們永久的失去了。
喪妻之痛令李逸海無法承受,他對晴曉的親情勝過愛情,像救命稻草一樣依賴,如今晴曉走了,他竟找不到重新開始的理由了。他只想做個平凡人,踏實工作,守護家人,現在這一切都毫無意義了。那個在月光下給他希望的女孩兒縱身一跳只留下一灘血肉,甚至不給他見最後一面的機會。他遊蕩在城市的燈火酒綠中,害怕獨自一人在黑暗中坐到天明,到頭來,他始終是一個人。
劉隱山找上他,願意用豐厚的條件買下他五年的自由,一紙合同將曾經心底的痴想徹底消磨殆盡。他本是無所謂的,否則也不會大肆豪賭,大不了鋃鐺入獄或者被討債的打死,於他又有何差別。只是他捨不得病床上日漸消瘦的母親,他害怕她也棄他而去,所以答應了劉隱山這不顧倫理的荒唐條件,一轉身從妹夫變成了毫無尊嚴的囚犯。
李逸海在這屈辱的生活裡找到了自甘輕賤的樂子,他既然髒了,就沒打算乾淨地回去。日子久了,對劉隱山的那份心思也死灰復燃,只是他現在活得壓抑,連帶著那感情也變得畸形,他在黑暗裡呆得久了便想拖劉隱山下水。他是如此寂寞,即使墮落也害怕孤身一人。如果是他心心念唸的劉隱山,那人生又有什麼可遺憾的?其實得到劉隱山之後,他的遺憾只是有增無減,他貪得無厭,夢想著和劉隱山破鏡重圓。到頭來,劉隱山終究也去了他無法觸及的一端。
在李逸海的記憶中,劉隱山是不會哭的。那人總是在笑,冷笑有冷笑的好,微笑有微笑的妙,總讓人看不厭,想要博他多笑笑才好。只是李逸海再也見不到了。
作家的話:
TBC
☆、第九章
″小瑛,你要不出要吃棒棒糖?″
″……″
″小瑛,我帶了蛋糕!我媽咪親手做的!″
″……″
″李瑛朗!你怎麼和他倆坐一起!我也有好吃的!″
李瑛朗冷眼掃了一下三個獻寶的同學,乾脆脆地答道:″不要。″此言一出,身後三人又扭打成一團,勢必要為小瑛分出個高下!
李瑛朗託著腮,長吁短嘆,心裡煩著呢!他今年五歲了,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幼兒園會組織春遊去看油菜花!還要坐一個小時的汽車到鄰市!顛得他五早六腑到屁股沒一處好的!偏偏還是和這三個白痴吃貨分到一組,真是沒有一件事順心的!
李瑛朗開啟書包,裡面塞滿了零食果汁,還有小梅阿姨做的便當。
″哇,小瑛!你媽媽好厲害!我也想要龍貓便當!″三個小夥伴羨慕道。
″那給你吃好了。″李瑛朗面無表情道。
″哇塞!噢耶!別跟我搶!″小夥伴們忙著搶便當,沒人注意到李瑛朗眼中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