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也不是!
宇田雅治一偏頭,餘光不經意落到她身上,這才想起她還沒有吃東西。於是在和山本談笑的同時,主動將美味的糕點挾到她的碗裡。無需他再三叮嚀,她也應該知道他的用意。
雖他繼續和山本說著往日的趣事,沒有空暇來問她話,但並沒有忘記給繁韻挾取不同口味的點心。而他這般自然且隨意的小舉動在山本心底,卻激起不小的震撼。
飯後,宇田雅治遵照約定領繁韻來到了練劍室。兩人換裝完畢,宇田雅治也將竹劍交給了她。
“作為武士,劍不僅是保護自己的武器,同時也凝聚著個人的精神。不要盲目的尋求庇護,你也要擔負起保護它的決心。”他輕描淡寫,卻異常認真。
繁韻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恭敬的眼神,絲毫不輕狂,言詞中透露著無法形容的尊重。
因為對宇田雅治而言,尊重劍道,等於尊重自己。
“現在,攻擊我。無論用什麼招式,什麼方法,只要能擊中我的身體。”他在命令她,竹劍也筆直對準了她的胸口。
“來吧!”眉心一擰,他已進入防備狀態。
繁韻雙手握緊竹劍,毅然朝他飛砍過去!有沒有劍術無關緊要,怎樣揮灑自如也不重要,如今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的仇人。無需醞釀多少情緒,她都可以在瞬間將全身所有力氣都移交到竹劍上,憑藉著它的力量去討伐這個渾身充滿血腥味的惡魔!
她步步緊逼,揮動著並不靈活的竹劍,如雨點般密密匝匝的砍向宇田雅治。通人性的竹劍似乎感應到握劍人的心情,竟也變得兇悍起來。劍在怒,因為忿恨難平。
宇田雅治沒有回手,只一味的退避,身子敏捷的穿梭在她密集的劍影之中。現在他還不想太早出手,他還想看看,她到底還要洩憤到什麼時候。
突然,破綻暴露——他的劍逮住時機,迅猛穿透所有阻力精準的切到她的胸口!
這一下並不好受,繁韻疼得連連退後,差點就踉蹌倒地。可她是個性情剛烈的女子,儘管第一輪就敗下陣來,她卻絕不認輸。
輸陣不輸人——這是她的觀點!於是她重新握好劍,再次朝宇田雅治狂砍過去!
眼快就快要打到他的肩膀,誰知他莫名一笑,手中的劍好像會分身般,變出無數個影子,並且每下都打到了她身上!
“呀——”其中一道劍影打中了她的手腕,竹劍從手中彈了出去。而她的人也因頂不住連番的攻勢,重心不穩,整個身子飛了起來。
驀然間,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右腕,只是輕輕一拽,她恰似飄零的墜葉,無力抗拒地心的牽引,不知不覺便被吸進了對方懷中。
宇田雅治神氣的眉峰一挑,滿眼遮不住的得意洋洋。他抬腕,正欲撥開那縷貼到她唇瓣上的烏絲——
“雅治?”
這個聲音驟然響起,宇田雅治的心也沉了一分。他鬆開懷裡的人,有些愕然的回首向門外望去。
溫柔的笑靨依舊燦爛的為他而嶄露,只是漂亮的眸子裡,少了幾分光澤,多了幾絲黯淡。
“智子?你怎麼會來這裡的?”宇田雅治難以置信智子怎會從天而降,緊接著出現的山本更加證明這並非憑空臆想。
“少爺!智子小姐說要找你,我也攔不住啊……”山本知道會出現這等尷尬的局面,此刻他只能愧疚得頻頻道歉,見機行事了。
“哦。”宇田雅治悶悶回應,略遲疑了數秒,面上又恢復到往曰的神色。他向智子靠過來,含笑的說:“今天是正月第一天,應該是我拜訪你的。”
智子微微頜首,淺笑道:“沒關係。是我自己太早到了。那麼現在,可以陪我去逛逛嗎?”
“嗯。”他隨手將竹劍拋向山本,手已握住智子。“幫我放好它。”
交代完最後的話,他便大步流星的離開劍場,一眼都沒有望向後面,似乎連他自己都忘了這裡還有一個人。
見少爺和智子出去後,山本也湊到繁韻旁邊,眼神古怪不說,語調也陰陽怪氣的。
“那個是少爺的未婚妻,智子小姐。”
繁韻詫異的盯住眼前這名別有用心的管事,十分不屑地反駁:“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只是讓你知道而已。”
山本一副小人嘴臉實在令繁韻看不順眼,斜瞟了他一下,俯身撿起她遺落的竹劍,用勁朝練劍室的木靶砍去。
一夜未停的雪,使整條街都籠罩在寡白的色彩中。
其實雪本無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