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婦都睡著,便捧了一床舊棉被,悄悄的來到了廚房外。
只是待借了雪光月色的桂菊站在廚房外面一看,卻是不由又是疑惑又是愕然。原來雲七郎這素日最會裝可憐的傢伙居然一點也沒偷懶,竟是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想什麼。說來這廚房雖然因為燒飯生火併不算冷,但是要在這寒冬的夜裡真跪上這麼一宿,卻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尤其以雲七郎這副體質,便是不落下毛病也得病上好幾天。
當然,出於對雲七郎往日信譽的懷疑,桂菊很是保守的在外面觀察了好一陣,待確定這件事是真的之後,這才又是疑惑又是生氣的抱著被子走進來。
看到桂菊進來,雲七郎已然很是驚訝,待再看到她手上的被子,雲七郎就不止是驚訝而是驚嚇了。當然,他也不會誤會桂菊這是要趁火打劫幹些什麼。他只是不知該如何對待桂菊的關心罷了。於是,結果自然如同他每一次見到桂菊一般,原本放在灶邊兒裝鹽的小瓷罐很自然的便遭了殃,略一歪歪就落向了地上。
儘管不是來對雲七郎圖謀不軌的,但是桂菊此行卻又並非光明正大。所以這種時刻,如何能讓一隻罐子壞了事兒?於是眼疾手快的桂菊一把便將這要壞事兒的東西接祝可是她才將這隻小罐放穩,那邊見自己闖禍想要補救的雲七郎竟是不小心又蹭上了一隻裝油的小瓷碗。
閃電般的才將瓷碗接下,眼尖的桂菊馬上便發現雲七郎又要撞上碗架子。實在再不想繼續做這種跟著屁股收拾的事情,桂菊一個索性,也不救碗也不救筷子了,一手端著小瓷碗,另一手則將雲七郎往自己懷裡一帶,直接把這個惹禍精給禁錮住了。
這一下,別說是雲七郎本身動不了,便是他想動也不敢動了。沒辦法,桂菊到底不同與之前那個想要對他做什麼的壞人,桂菊乃是他正經訂了名分的妻主埃雖說還沒成婚,但是這童養郎的身份也比不得那些聘來的正夫,便是妻主在正式圓方之前想要幹些什麼也是天經地義不容拒絕。當然,那種事要是在婚前做的話,是會更讓妻家看不起的。所以雖然對於桂菊的動作並不拒絕,但是雲七郎的身體卻是下意識的繃住了。
月色沉沉,雪花飄散。儘管相互之間只能看清輪廓,但是卻並不妨礙桂菊感受到雲七郎的緊張,感覺到他臉上的灼熱。這本是美好而浪漫的一刻,但是我們不解風情的桂菊在感受到雲七郎身上傳來的熱量時,第一時間卻並不是要將這浪漫永遠延續下去,反而趕忙將手中端著的碗放下,而後反手向雲七郎額頭摸去。這樣的熱度,可不要是發高燒才好。
可是奇怪了,桂菊由上到下由下到上的在雲七郎臉上身上試了好幾處,可是明明就是哪裡都燙,偏偏就是額頭不燙。要說是感冒發了高燒?卻也不對,要說是沒感冒發燒,卻是還不對。一時間倒是將桂菊弄糊塗了。
說來這種事明眼人一下便會看穿,尤其是以桂菊的精明,換一個人身上也必然早就想到這是怎麼回事了。只可惜她胡桂菊這一回懷裡抱著的人是雲七郎,是她名義上的定命男童,實際上的愛情剋星。所以,還是那句關心則亂,我們困在局中的桂菊,華麗麗的IQ變零EQ也變零。
揣著倆鴨蛋的桂菊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有著男兒矜持的雲七郎也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怎麼回事,於是這一對男女便就這麼相對跪著,你摸著,我挺著。直到被摸索的渾身發燙的雲七郎再也挺不住,‘嗯’的一聲軟倒在桂菊的懷裡。
‘嗄~’看著忽然撲倒在自己懷中的雲七郎,再想想自己之前那曖昧的動作跟雲七郎發出的呻吟,饒是桂菊剛剛曾全都為零,但是此刻,這倆鴨蛋也該被壓碎了。桂菊的臉上騰然火紅一片,這事兒,辦的也太丟人了吧!
桂菊這廂裡尷尬,但好在她眼下總算是回過精神來了。所以雖然很不協調的的說了一句:“果然是受了涼。”而後便伸手扯過剛才扔在地上的舊棉被,將雲七郎裹了個嚴實。
此時的雲七郎因光顧著埋首害羞,所以不但沒注意桂菊此番作為是多麼的欲蓋彌彰,反而還以為桂菊是真個誤會了自己病了在關心自己。於是於羞澀中生出一股溫意的他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想到:良人,這便是我的良人啊!
被暖心更暖!雲七郎與桂菊早訂名分,又恰逢少年懷春時碰上桂菊這麼一番動作,是以心情激盪之下便自然以情相許。只是一對上雲七郎之事便莫名有些發懵的桂菊卻至今未體會出自己的心意。當然,這也難怪桂菊糊塗,出身於現代那種道德約束力極淡的時代,要桂菊相信感情真的很難。所以比起雲七郎來,她倒是要晚一步,或者受點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