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餘身邊,自是知道他對宗愛已是恨之入骨,只要稍稍挑撥,他便可以來個漁翁得利。
“怎麼,他還不放心,朕現在還有什麼啊!”果不其然,拓拔餘聽了馬上憤恨地大吼道,順手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皇上息怒啊!皇上可是天子,天下什麼不是皇上的啊!”婁明很懂得怎麼好好地再添上一把火。
“天子,天子!”拓拔餘喃喃地念叨著這兩個字,他突然放聲大笑,這是他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了,他算什麼天子啊!
“皇上,你是名正言順的皇上啊,宗愛手裡的本來就是皇上的,皇上自有權力奪回。”婁明等到拓拔餘笑夠,適時說道。
“奪回,怎麼奪?”拓拔餘眼睛一亮,似遇到救命稻草般急急地問道。
“宗愛依靠的是宮中的力量,朝臣們對他多有不服,只要聯合宮裡與宗愛作對的力量,一舉殺了宗愛。皇上再登高一呼,大事可定。”婁明緩緩說道,其實這不是婁明自己想的,是他聽王質喝醉酒說的,王質是宮裡的老人,他的話只有道理。
“可宮裡都是宗愛的人。”拓拔餘頹廢地說道,宗愛現在是權勢熏天,怎麼可能會有人與他作對呢。
“皇上,你別看宗愛把什麼都掌控了,奴才就知道宮裡有好些人都對宗愛恨之入骨啊!”婁明自信地說道,他就聽到過很多對宗愛的不滿之詞。
“有誰?快說。”拓拔餘也顧不得尊卑之分,拉著婁明急急地問道。
“禁衛統領,還有好幾個太監總管。”這些自然也是王質不小心透露給他的。
“那好,你馬上去聯絡。”拓拔餘也不問真假,就吩咐道。他已經壓抑太久了,再也忍不住了,他不能放棄一絲希望。
“是!”婁明領命而去,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登在權力的最頂端,雙眼中一片狂熱。
宗愛,宗愛!朕絕對要把你千刀萬剮,你等著吧。拓拔餘狠狠地想著,他好像已經看到了宗愛跪在他的腳下。
“殿下,宗愛已經自為大司馬、大將軍、太師,都督中外諸軍事、領中秘書,爵封馮翊王。既錄三省,又總戎禁,坐召公卿,大權在握。再不行動等他羽翼豐滿就來不及了。”源賀狠狠地說道。源賀現任殿中尚書,手握京中兵權。他秉性正直豪爽,對拓拔氏忠心耿耿,在他眼裡拓拔氏的正統就是太武帝認同的太子晃和他的嫡子高陽王拓拔浚,其他人都是亂臣賊子。他恨不得食其肉,撥其皮!
“不行,現在形勢不明,本王不信皇叔能夠容忍。我們好好地看一齣戲吧。”拓拔浚笑著說道。他昨晚已經和馮熙討論過了,他們兩人的見解完全一致,現在還不到時機,坐山觀虎鬥也不錯啊!
“可是。”源賀還想說道,他是個直性子,不懂這彎彎曲曲的。
“你不相信本王。”拓拔浚阻止道。
“不敢。”源賀連忙說道,拓拔浚可是他認定的皇位正統繼承人。
“那好,就好好看戲吧!”
嫉妒
“侍畫,你說馮熙怎麼還不來看我啊?”賓瑪次爾掛在寧採閣的櫃檯上有氣無力地問道。她已經十天沒有看見馮熙了,自從那天馮熙見了他的妹妹後就不知去向了,她那次氣得跑出去也只叫了個侍女來追。
“少爺現在很忙,等他忙過一陣就會來看你了。”侍畫敷衍道。老實說侍畫不喜歡賓瑪次爾,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矜持,怎麼配得上少爺。可小姐囑咐要好好待她,她也只能盡力。
“那我們去看他吧。”賓瑪次爾說道,眼中帶著希望。
“不行。”侍畫毫不容情地拒絕,有些事就是不想讓賓瑪次爾攙合進來,小姐和少爺才特地讓她陪她住在寧採閣裡。她怎麼可能把賓瑪次爾帶去馮熙那裡呢。
“為什麼?”賓瑪次爾不滿地嚷道,她來平城就是為了跟馮熙在一起,可現在見都見不到,那她得心願什麼時候才能實現啊。
“不行就是不行!”侍畫是真的煩了,這十天裡那個賓瑪次爾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問她關於少爺的事,和不斷地讓她帶她去見少爺。侍畫的忍耐可說到了極限,因此語氣也越加不耐煩。
“有什麼啊!你不帶我去,我自己去!”賓瑪次爾不高興了,她在族裡一向受人寵愛,何曾受過這等閒氣。
侍畫見她作勢要出去,怕又像上次一樣搞得大家人仰馬翻的,只得放下手中的賬冊,走過去安撫起賓瑪次爾來。
侍畫真覺得累,怎麼有這麼難伺候的人,比起她來小姐真是菩薩。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