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渾銳利的眼神掃了他一遍,隨即笑道:“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本帥一定滿足。”
王遇一見乙渾的眼神,整個身子不經意地哆嗦了一下,看起來不說實話不行了。
“是西平王送女兒出嫁!奴才不該貪圖明珠,請大人恕罪!”王遇飛快地說完,便顫抖地低下頭。
“不就一顆夜明珠嗎,不就是送女兒出嫁嗎!這有什麼,我們鮮卑人女兒和兒子一樣珍惜,做父親怎麼能不送呢!何況……”乙渾後半句隱住,並沒有說完便開始大笑出聲。在他看來這是源賀對他的示好,連源家也支援不住了。怎不叫他興奮。
轉頭看著王遇還是惶恐不已,重重地拍了他一下:“本帥不僅不怪你,還要賞你!”
“奴才不敢!”王遇深深地把頭低下。
“記得本帥帳下差不多所有的軍官都跟源賀有些瓜葛,到時讓他們一起去道賀。西平王女兒出嫁,可不能寒酸了!”乙渾復又說道。
王遇愣愣地看著乙渾,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心底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馮寧坐在清揚宮的密室裡,她的面前站著的卻是東陽王拓跋丕和順陽公拓跋鬱。
“到時候就辛苦兩位將軍了!”馮寧說完自己所有的計劃,方淡淡地說道。
“太后放心,末將與乙渾那賊子不共戴天,一定不負娘娘所望!”順陽公拓跋鬱首先中氣十足地說道,十分得振奮。當日刺殺乙渾失敗逃脫以後,他便憋著一股氣,發誓一定要乙渾付出代價。只是先前的一次失敗,已使他不敢輕舉妄動,這次馮寧的計劃幾乎天衣無縫,他自然是義不容辭。
東陽王拓跋丕也忙說道:“太后放心,到時末將一定把乙渾擒獲。”
馮寧看著眼前的兩人十分高興,他二人的功夫算是數一數二的,就是乙渾也只能打個平手,他二人聯手大事應該可定了。而且他二人都是皇族中人,尤其是東陽王拓跋丕的威望猶高,有他們襄助,馮寧只覺信心又增了幾倍。隨笑道:“本宮對兩位將軍自然是放心。倒時要是不便殺了乙渾也無妨!”
拓跋鬱和拓跋丕聽了,神情都是一送,畢竟殺人可比活擒簡單多了。都笑了起來。
馮寧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卻已穿過拓跋鬱和拓跋丕兩人,不知落在何處。
這一切終於快要結束了!
寧曲只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頭大,他不明白一個只是在太后壽筵上獻上一副觀音圖,怎會引來如此多人的矚目?!
尤其是……甩甩頭,不想再去想,真是一場噩夢!
正在寺院門口的無心整正臉都是苦,心裡埋怨自己的這位俗家師弟,惹誰不好偏偏惹這個人。
“殿下,寧師弟不在!”苦苦撐起一張笑臉,說著平生第一次謊言。
“你休騙本宮,本宮的侍女剛剛明明看見寧曲進去!”安平公主劉葉揚著頭,毫不客氣地說道。
無心苦笑不已,不知如何回應。
劉葉對著兩個侍衛使了個眼色,兩個侍衛會意粗蠻地拉開無心。劉葉掃也不掃一眼,便帶著幾個侍女徑直進去了。
無心心中憤慨,他身為朝廷寺方丈的大弟子,哪個不是另眼相待,就算是達官貴人也會禮讓三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
只是他也只敢心裡想想,畢竟安平公主可是當今皇帝最寵的孩子,連太子見了她都要退避三分。
寧曲啊寧曲,你怎麼可以惹上這樣的人物!
婚禮
今天是西平王源賀嫁女兒的好日子,雖然因為乙渾的壓制,源賀的權勢已大不如前了,但是百年世家的積蓄不是那麼容易打散的,西平王府依然是張燈結綵,極盡奢華,而源賀也特地從翼洲趕來送女兒出嫁。
在鮮卑人眼裡,女兒是比兒子更加珍貴的珍寶,出嫁更是重中之重。所以源家在半年前就開始進行各方面的籌備了,直到源賀趕到才算是差不多。雖然如今的鮮卑人已經漸漸的汗花,但是源家世代都是鮮卑貴族,而夫家亦是鮮卑勳貴,所以婚禮倒還是採取了鮮卑人的方式,沒有那麼多的繁複禮儀。
源賀一早便與正室夫人一起跟女兒道別,而向來與源賀喜形影不離的青青此時卻是不好出現,正好就到廚房做最後一次檢視。
廚房的管事婆子恭謹地請著這五位五夫人,青青一項一項地檢視,分為仔細。管事婆子急得在後團團轉,雖說她自認都準備得查不所,但是要挑錯總能挑出來的,何況這位五夫人一向嚴厲又受寵,到時她就是啞巴吃黃連了。
青青巡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