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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部分

又說道:“既然確保豫章已派兵馬趕到新渝,那我們這邊就要加快步伐……”

“哦,”周知正問道,“為哪般?”

“我估算著,”吳敬澤說道,“豫章那邊的騎營主力最遲會在明天午前趕到新渝戰場,這差不多也是陳子壽率主力給吸引到新渝進退不得之時。豫章方面的步營主力,會再晚一天趕到新渝,但陳子壽有可能在我騎營主力趕到之後就掉頭往下袁逃。算一算時間,我們應該要在明天入夜之前穿過下袁城,趕在後天午前,將輜車隊停在小屏山東北麓的峽口!”

“要堵住陳子壽西逃的口子?”周知正問道。

“也不用完全堵住,到時候,我們丟掉輜車也跟著逃就成。”吳敬澤笑道。

這邊就四五百人,還未必都能聽命於周知正,本身就給黃秉蒿作為押糧兵使用,戰力有限。倘若陳子壽率部往下袁逃來,用這四五百人都堵道,都不知道最後能活下幾個來——要是淮東精銳,可以如此為了大局的勝利而不惜生命,但吳敬澤沒有指望能說服此時還給矇在鼓裡的周氏子弟能這麼替淮東拼命。

吳敬澤所說的小屏山東北麓峽口,是下袁與新渝之間最狹險的口子,最險處都不足十丈寬,兩側山崖高立,將上百輛載滿糧食的輜車以及拉車的騾馬,都丟在那個口子,引起混亂,至少能將往下袁城逃命的袁州大軍堵在峽口外小半天。

至於最終能不能發揮效果,但事先要謀備齊全。

吳敬澤將計劃與周知正細細解釋,周知正輕呼其妙。到時候陳子壽都率部回逃,他們先一步丟掉輜重逃跑,黃秉蒿即便會暴怒,也不會想到疑心別處去。

周知正雖說下定決心投附淮東,但也沒有將四五百鄉族子弟的性命丟掉爭富貴的用意。他之所以投淮東,一是淮東勢大,叫人生不出對抗之心,更主要的還是為了保全鄉族。

要不是這個,周知正早就跟黃秉蒿謀燕胡的富貴了。燕胡許黃秉蒿封王,手下核心的那幾個文臣武將,自然少不了封公侯。周知正可不認為淮東會給他公侯的富貴,他也沒有那麼貪心。

第86章 纏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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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在豫章,給黃秉蒿接受議降條件的期限是八月中旬。

張雄山率先鋒三千兵馬,在新渝城西,遭受六百餘淮東精銳騎兵攔截。訊息傳到下袁,黃秉蒿等人只當作是豫章方向派來袁州促降的人馬,並沒有覺得其他的異常。

出兵新渝之時,黃秉蒿還想保留最後的底線,不與淮東撕破臉,但得知淮東六百餘騎兵也往新渝進發,欲將袁州兵馬擋在新渝城外,其實叫黃秉蒿沒有其他選擇。

要不是叫天下恥笑說袁州三萬兵馬給淮東六百卒嚇破膽,黃秉蒿必然要硬著頭皮,叫張雄山將淮東六百騎卒逐走或殲滅,進奪新渝城。

雖說下袁這邊對驅逐或殲滅淮東進入新渝的六百餘騎卒很樂觀,陳子壽率中軍也毫不停頓,加速向新渝的行軍,但真正臨敵的張雄山感受完全不同。

斥候偵察到淮東六百騎卒的蹤跡,是在陽樂縣南,末山獅子嶺西麓,距新渝城還有七十餘里;其時張雄山率部在蒙山塘龍嶺南,距新渝城約三十里,但距末山獅子嶺西麓僅五十餘里——這麼廣的斥侯範圍,也足以說明黃秉蒿、陳子壽等人對出兵新渝的謹慎程度。

張雄山手下三千兵卒,本為黃秉蒿的衛營兵馬,是黃秉蒿任江州知府時帶出來的老卒,初時是以陳子壽為將,等到張雄山,已經是第三任主將,諸校官都是黃秉蒿信任的心腹。

這支兵馬多年來汰弱留強,是黃秉蒿最為信重的精銳兵馬。人數雖不多,但無論是鄱陽剿匪還是固守江州,都立下炳炳戰功,錢餉及軍食,也都要優於其他兵卒。黃秉蒿降奢接管袁州防務及對潭州的戰事之後,為補足兵力,從袁州強徵大量的丁壯入伍,唯衛營都是黃秉蒿宗族或同鄉子弟。

要不是為了保證進奪新渝能萬無一失,黃秉蒿才不會捨得叫張雄山率領他的衛營當先鋒。

袁州軍裡所有騎兵加起來不過千餘人,幾乎都集中在衛營裡。

張雄山擔心淮東軍仗著馬快先進新渝據城死守待援,便集結一千騎兵,親自帶隊先往新渝趕去,搶佔先機,而叫餘下的兩千餘步卒隨後趕來。

張雄山率騎兵先行時,日頭正西斜,夕陽光耀籠罩在兩側的山巒之上,彷彿蒙了一層紫色煙靄。馬蹄奔趹,在山谷裡疾行,彷彿暴風驟雨打在山石上,在天將黑時,抵住外新渝城西。

一氣急行,張雄山絡腮鬍子掩蓋的半張臉有些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