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的笑臉,啜在兩頰邊的小梨渦看起來乖巧又秀氣,似是頗為靦腆似的不好意思。
……媽媽,我去上學了。
張小北朝張媽媽一擺手,上了車還要嫌李博陽這車坐著不舒服,揉著他耳朵肉多的地方,哼哼唧唧地抱怨這車磨得他腿…根疼。
李博陽現在就樂意看張小北哭,覺得他哭起來小模樣可招人疼,抽抽噎噎地也不敢大聲哭,眼瞼暈染的紅通通,連著睫毛梢都沾著媚人的水意,叫人一看便心生暴虐,只恨不得將人撕碎了揉到身體裡,這樣北北就沒有離開自己的機會了。
張靜北昨晚被教訓得有點狠了,被李博陽一瞪就不由瑟縮了一下,哭喪著臉,覺得大腿…根更疼了,這丫的死變態,分分鐘有變鬼畜的潛質……嗚,他怎麼這麼倒黴碰上李博陽呀!
張靜北欲哭無淚,到了學校也是情緒低落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被李博陽半強迫半哄著吃了暖胃的蔬菜瘦肉粥,這才覺得心情好了一點。
嘛,看在李博陽還是對他很好的樣子,張小北滿是惆悵地想了想,想了又想,自覺自己大人大量,還是忍了他的無理取鬧好了。
哎,北大爺就是這麼個明事理的人,張小北都要被自己給感動哭了。
到了學校,張靜北乖乖下了車站在車棚外看著李博陽鎖好車,背上自己的書包伸手讓李博陽牽著。
李博陽總愛當他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無論去哪兒都喜歡牽著他手,許是怕他丟了,就是上了學也是這樣牽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哪怕到了少年時的現在,旁人的眼光也不能很好地讓張靜北勸服李博陽放棄這個幼稚卻恆久的習慣。
遠遠地餘子茂正抱著個籃球從偏僻角落的白牆上爬下來,看見人晦氣地罵了聲操,等看清是張靜北和李博陽了,才摸著鼻子不好意思地訕笑了下,舉著爪子揮手,嘿,嘿嘿,好巧……
張靜北抿了下嘴,緊接著就看見後面又跟著跳下一個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餘子茂最近的小跟班賈魯昕,頓時扯嘴一笑,喲,這可真是巧……
被李博陽扯了下,只好把後面的粗話也咽回去,其實他就誠心看那姓魯的不高興,也不僅是因為賈魯昕,被李博陽一阻止還頗覺鬱悶。
不過這小鬱悶在看到賈魯昕同樣鼻青臉腫的模樣,張小北一個沒忍住,頓時樂開了,艾瑪,你也有今天?
餘子茂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當事人面前實在不好與張小北多說,只好含糊敷衍地衝他和李博陽點點頭,拉著賈魯昕就急匆匆往教室裡跑。
也確實怪不得餘子茂這樣的粗人也有這樣不好說的理由,實在是賈魯昕的模樣確實悽慘,瞧著比張靜北嚴重不知多少倍,真不知那個揍他的人怎麼這般狠得下心。
想想……張靜北又覺得自己好受點了,他身上的傷不過瞧著好看,其實拿藥油搓一搓,不過幾天就能褪下去這淤青。
一行四人,其中有三個是鼻青臉腫的,惟一安然無恙的餘子茂登時就愈發受人矚目了。
班主任和同學的目光讓餘子茂有些不大自然的磨了磨後腳跟,摸著後腦勺大大喊了一聲報告,後面稀稀落落又三聲報告,見幾人臉上都無異色,班主任就是再覺疑心也不好當著那麼多同學面多說什麼,只是擺擺手讓他們進去,又叮囑了過兩天便是月考,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好好複習,不要臨陣防風,失了分寸云云。
趙寧寧是張靜北前面那桌的,見人一坐下,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唰唰寫粉筆字,忙不迭失地轉頭問他,壓低聲說,怎麼了?和李博陽打架了?還是二對一跟賈魯昕那小白臉?
說到打架張靜北還囁嚅了下沒吱聲,一聽那二對一頓時就吹鼻子瞪眼了,撇嘴應她,我跟他無緣無故打什麼架?跟他又不熟。
趙寧寧想想也是,心思一下轉到了餘子茂那邊,不過看著張小北還是有些心疼,皺著眉又補充了句,回頭你讓李博陽給你揉一揉,我家有一瓶上好的藥油,治跌打損傷極好,回頭給你拿過去。
咳,咳咳……講臺上重重一咳,趙寧寧迅速扭過頭,立起書本一本正經的假裝在看書。
課後,張靜北享受了一番眾人的關心,這才心滿意足地拿手把玩著李博陽新給他換的黑色平板手機,低頭玩了一陣,又想起什麼似的興沖沖扭頭跟李博陽說起上次一起去看那場籃球,主要聊了上場球員的幾個得力主將,最後手腳比劃了一下,點頭得出一個結論,那個球員的運動鞋不錯。
李博陽隨手接過張靜北的手機,在目錄欄的第一個找到自己的名字,將其設定成一號按鍵的直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