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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也是即將有孩子的人,別看平時脾氣清冷對人愛搭不理,不過現在見著孩子卻是心裡歡喜,當然,相比起李博陽那樣心有成算,又行事規矩的,張靜北這樣活潑機靈又性子純真爛漫的孩子便顯得更為討喜些。
兩人慢悠悠說話,那話題兒從一開始對鋼琴彈奏的尋常討教,到近日裡生活裡發生的事兒,再之後便是張小北嘟起嘴狀告李博陽的場景。
王夫人亦可謂是一位妙人,剛才與張靜北說起其他話題的時候那臉色還算是和顏悅色,但是這會兒聽張靜北一提起他和李博陽那些小糾葛,不到一會兒臉上已是冷若冰霜。
“蠢貨!”
“腦子都生到屁股裡去了?”
“簡直愚不可及!”
“蠢蠢蠢!!!”
張靜北被罵的腦袋愈壓愈低,最後都恨不得整個趴到地上才好,媽呀,孕婦怎麼這麼可怕?!!!
王夫人最近是愈發看不上王先生,對著人就是萬分美好也能挑出三分錯處,總之是看哪哪兒不順眼,連帶著他教導的李博陽也不如自己手邊的張靜北討喜,屬於脾氣一點就炸型。
張靜北被指著腦袋訓得手無足措,簡直兩眼茫然,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吧?
見王夫人氣得簡直要一口氣倒抽過去的模樣,忙從石桌上捧著茶杯遞到她嘴邊,小心又討好地笑,“彆氣彆氣兒,我不懂師母你就慢慢說,說一遍不懂我就聽您講兩遍,等你教會我了,回頭小師弟出來我就可以教他了……”
“就你這水準,讓你當師兄,帶出的師弟也是個同樣愚不可及的蠢貨!”王師母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張靜北的鼻子,好半天才緩過氣兒來,指著一邊的凳子讓他坐下,面容一冷便教他屁股戰戰地坐到一邊。
“你跟師母說,你喜歡這樣總被別人,總被李博陽狠壓一頭的滋味嗎?”
搖頭搖頭,堅決搖頭。
王夫人輕笑出聲,指尖摩挲著手腕眼神一下幽深了許多,聲音徐徐善誘,“那你覺得你和李博陽是差在了哪兒?”
張小北凝神想了想,小心看了眼王師母的表情,試探道,“我不如他聰明?”
“蠢貨,你腦子裝的都是豆腐渣嗎?再想!”
嗷,冷美人變母大蟲,要不要這麼兇殘啊?!張小北捂臉。
不過,懷孕的女人本就不好哄,尤其王師母這樣脾氣大變,喜怒無常的,比之平時耐性也差了許多,順手就將人拎到一邊,眉頭微挑,語氣不屑,“算了,等你想出來,你小師弟都出來了,就你這模樣還敢帶你小師弟玩兒,回頭被人陰了還給人送錢,就沒見過你這麼不長腦子的……”
張靜北的表情已經完全斯巴達,不過他也知道女人生氣的時候是不講理的,只管低頭不說話,半句都不帶反駁的。
王夫人訓了半天也覺得沒勁兒,冷眼瞧了張靜北好半天,那眼神簡直像在看一堆屎。
“行了,說這麼多也沒用,明天起,你每天都抽出時間來這裡,師母親自教導你,”王夫人斜眼瞥了瞥正透過窗戶看著自己的王先生,眉宇更攏,對著張靜北直接一口拍板,一點沒給他否決的權利。
“現在,給我練琴去,有空也跟著李博陽練練書法,你這性子也該收斂收斂了,總跟個傻子似的被李博陽耍的團團轉你甘心?男子漢大丈夫的連點將人比下去的決心都沒有,你好意思給你小師弟當師兄?”
好想糊你滿臉血怎麼辦?嗷!張小北被戳得心肝肺都疼,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果然出門不利。
不過,他也知道王師母今天這話兒是真心實意為他好,雖然說的有些難聽,其中好意他卻不是聽不出來,只是一向柔和清冷的女人晃眼就變成只攻擊力爆表的母大蟲,接受起來還需要點時間。
其實王夫人也是愛屋及烏,她期盼著自己的孩子能有張小北的活潑和靈氣,自然也是希望他也能擁有李博陽那樣的堅忍和韌性,只是,相較起來她心裡到底還是偏著張小北些,再一思及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對張小北那股恨鐵不成鋼,爛泥扶不上牆的氣憤和不甘心便更甚。
王師母訓完話,見人乖乖巧巧聽著,心口一鬆,懷孕後的憊懶也跟著瀰漫全身,才坐一會兒,又輕輕靠著躺椅睡過去了。
張靜北守在那裡,支著一邊下巴在想王師母剛才的那個問題。他和李博陽到底差在哪兒了?
這個問題一直無解。直到很久以後,小師弟都長成了大人,王師母也依舊老神在在地不肯多說一句,被問急問煩了她就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