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微微一斜,又接著冷聲道:“還有,你也不要忘了你的身份,在我的面前,你不是那個手中掌握南詔一半大權的岐王,而是我的侍衛。如果你不想做我的侍衛,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用不著在我的面前說那些有的沒有的東西,說來說去,只會讓我看不起你!”晉南硯一以褐色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她掃了他眼又道:“看什麼看,今天 初次毒發葉知秋定定的看著卓一航道:“你的毒一般多久發作一次?”卓一航的眸子微微一沉,淺淺的道:“沒有規律,當我晚上感覺到冷的時候,便離毒發時沒有多遠了。”葉知秋微微一怔,伸手抓起他的手掌,一股寒意自他的手上傳來,她的眸子裡染上了點點驚訝,輕聲問道:“你冷嗎?”卓一航淺淺的道:“習慣了就好。”是的習慣了就好,自他有記憶以來,他的身周就是冰冷一片,那刺骨的寒意在一點一滴的吞噬著他的靈魂,午夜時分,經常被凍醒,然後徹底不眠。葉知秋的心裡不禁升起了憐憫,眸子裡卻滿是打趣道:“你平日裡火氣那麼大,居然都沒有把你的寒冷驅走半點?”卓一航的眸子微合,輕哼一聲,懶得理她。葉知秋剛要說話,卻見他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低聲問道:“你怎麼呢?”卓一航的身體輕輕的晃了晃,打了一個冷戰道:“沒什麼,只是寒意又侵襲過來罷了……”而在下一刻,他高大的身體卻摔倒在了地上,傾刻都縮成了一團。葉知秋大驚,因為腳受了傷,根本就沒辦法去扶他,在椅子上大呼道:“卓一航,你怎麼呢?”她聽到了他牙齒打戰的聲音。葉知秋大呼道:“曲飛飛,快過來幫忙!”曲飛飛平日裡就睡在暖陽閣的偏房裡,一聽得她的呼叫之聲,便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卓一航,不由得大驚。葉知秋大聲道:“快把他扶到床上!”曲飛飛極快的將卓一航扶到了床上,便見得葉知秋取過金針,以極快的手法封信了他周身的大穴。再開啟那個葫蘆,拿筷子夾出一根水蛭便放到他的手背上,只是水蛭才一吸上他的手背,便通體發黑,緊接著從他的手背上滾到地,彈都沒彈一到,便死了。曲飛飛的眼睛瞪得滾圓,驚道:“怎麼會這樣!”葉知秋咬了咬唇道:“都怪我太大意了,他這麼毒,尋常的手蛭又怎麼可能受得了!”她看了一眼卓一航,卻見他的面色變得又黑又紫,嘴唇也一片黑紫。她咬了咬牙,讓曲飛飛拿來一隻大瓷碗,將葫蘆裡的水蛭全部倒了出來,再極快的將那些水蛭放在卓一航的手上,片刻之後,瓷碗裡的水蛭已有一半倒在卓一航的手上,而幾乎是每條水蛭一沾上他便斃命。過了一半之後,那些水蛭能在他的手上停留約莫片刻才會死亡。她抬眼看了一眼他的臉色,雖然依舊青紫,但是青紫之色卻消淡了不少。她的眼裡一片深遂,從懷裡掏出個瓷瓶,再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長嘆了一口氣才塞進了卓一航的口中。曲飛飛滿眼擔心的問道:“世子沒事吧?”葉知秋幽幽的道:“這一次是死不了,下次我就不知道了。”她頓了頓又問道:“他這幾日是不是動了真氣?”曲飛飛撇了撇嘴道:“今天下午他和晉南硯打了一架,把書房給拆了。”葉知秋微微一怔後道:“原來如此!”讓晉南硯替卓一航醫治,沒料到他卻跑去和卓一航打架。她也頓時明白要讓卓一航的毒發最好的辦法便是動真氣。卓一航醒來的時候已是天明,他一睜開眼睛便見得葉知秋躺在他身側的椅子上,她似還未睡醒,均勻的鼻息聲自她的身上傳來。熟睡的她看起來安靜而嫻雅,一抹靜諡自她的身周傳出,居然有種溫柔的美好。他不由得呆了呆,這還是往日裡那個牙尖嘴利的女子嗎?她的臉上依舊蒙著面紗,讓他看的不是太真切,他不由得微微皺了皺,那光潔如玉的額頭下的臉真的如他那一日所見的那麼難堪嗎?他第一次產生了懷疑,不禁有一種想一窺真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