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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歲呢。

西門正對著的是教工家屬區,我踟躕了一下,還是先走進了教學區。大學始終是個讓人想要不由自主保持敬畏的地方,低著頭錯過門衛保安們的眼,明晃晃的門燈下我看著自己的腳尖,想象著裡面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工大因為寒假路上基本上沒有人。偶爾兩三個同學說說笑笑一路走過,單薄的聲音很快就被吞噬在無邊的黑色中,更是顯得這條路空曠不已。

關於這裡的故事、曉嵐口中的兩個人,一個叫王凱的似乎現在情況不妙,另一個叫李昕。她始終不願意提起這個人。我一直沒想著知道這些曾經讓曉嵐幾近崩潰的故事,那些不過是過去。只是我現在站在這裡,那些往事曾經活生生髮生過地地方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曉嵐眼中的惶恐。有那樣身世的她當時發生了什麼呢。

低頭踢了踢被風捲作一團的枯葉,四散離開。

有些事情是不是當作沒發生,就真的可以防下了呢。我笑了笑,未曾拿起,又何來放下。邁步朝前面走去。

第一個十字路口處,看著路邊的路標,想到工大引以為著名的軍工,不由自主地往櫻花北路走去。一路上經過了物理樓、地質系,最後我停在了數學系的小樓前。

典型的50年代蘇聯式建築。同時還有小樓側面頂樓三角屋簷下看得不甚清楚的紅五角星。爸爸在這裡面工作了快30多年,我也在這裡面跑進跑出了好多年吧。

站在數學系小樓正前面,往身後的一大片草坪上走了過去。掏出手袋中的一包抽紙,放在有些枯黃的草地上,靜靜地盤著腿坐了下去。

深呼吸。

好一陣,大腦輕鬆了不少,換了個姿勢輕鬆地坐在這裡,遠遠望著路燈下“數學系”這三個字,忽然覺得好溫暖。即便這裡只有清冷的風跟孤零零的我。不知盯著小樓看了多久,有些睏乏了,伸了個懶腰舒緩一下神經。偶然聽見遠處又過來人了,安靜地坐在原地等著那人過去後留打算離開了。

聽著聲音越來越近,我卻不由自主地稟住呼吸,數著空曠的腳步聲,直到前面忽然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驚得我連忙抬頭往跨進草坪的來人看去——

眉頭一點點地緊蹙起來,手指不由控制地虐待起身下已經枯黃的小草,緊繃著原本驚得略略起來的身體重新緩緩坐了下去。

夜色瀰漫看不清來人的表情,我定睛瞧了半天,垂下頭輕輕擱放在雙膝上,側過臉不去看他。跟蹤人真有這麼好玩麼。

“想起來些什麼了?”齊遠也不經我同意自顧自地坐在我另一側,很識相沒有再多說話安靜起來。

過了好一陣,我抬起頭,淡淡看了他一眼,準備起身離開,“沒什麼,你的記憶治療法在我這裡還是不行的——坐了半天光看得見樓上的紅五角星了,你剛才過來看見了沒?那可是古董!”

“我哥從s市跑到香港,你卻巴巴地從香港跑到這裡,真是沒緣分吶!”齊遠看似漫不經心的感嘆,卻成功地絆住我的腳步,“想不起來又想不起來的好處唄,你倒是看得很清楚麼。不過方婷婷沒想到最後一根稻草是你吧——你知道多少人已經動手了?”

我突然沒了力氣重新坐回了原處,喃喃自語道,“稻草?”關我什麼事,你是個奸詐的人。

“你看,我也受你牽連了——你說我現在算是被驅逐到這裡反省思過的呢,還是我哥一心想給我個獨立發展的環境?”齊遠仍舊不緊不慢,彷彿根本沒發現我的失落,輕聲笑道,“不過我感覺挺好,似乎有更好的在這裡等著我,你說是不是?”

我正想著怎麼問他為什麼就摳住我不放,調皮地卡通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仍舊是很久以前世紀花園咖啡廳碰見他的時候那個鈴聲。我別過臉望向數學樓更後面的地方,收回自己的思慮,物是人非麼?誰在乎呢。

“喂?……哦,李總啊,……沒關係,我還沒出發呢……哈哈,沒問題,到時候一定不放過你……好的好的,……沒關係、這算什麼,我也正好透個清閒不是?……哈哈,那您忙……”

不熟悉他的人總能看見他的熱情或者風清淡雅,可真正瞭解了怎麼就會變化這麼多呢。我不禁側著頭看了他一眼,說話這樣爽朗黑亮亮的眼睛中果然沒有溫度呵!

見他合上手機,神色未變只是嘴角多了一絲嘲諷,他又把誰給玩了?

“你不會現在才發現我的側面更帥吧?”

“是呀,你要不說我還真沒發現!”

“那就可惜了,多少人想這麼看都沒機會呢。”

我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