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休息了兩日，雁初與顧白錦便是啟程前去鳳家。

鳳家在東雲國之中，算是個較大的修仙家族。而雁初的母親，正是鳳家家主的第六個子嗣。

但因雁初母親資質並不好，與其他兄弟姐妹比起來，自然是逐漸的被忽略了。勉勉強強到了築基期，看這結丹也無望，卻碰巧遇上了雁終南。

而後發生了一些事，讓雁終南與這名鳳家女子結為雙修伴侶。男女雙修在修仙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因為雁終南修為在結丹期，頓時讓這名女子在鳳家的地位升高了不少。

雁初的母親在十餘年前就已然仙逝，至於如何的細節，顧白錦當然不敢多嘴去問。修仙者不同於凡人，除卻坐化與被殺以外，病逝的可能性實在太小。

且他也察覺到，雁初似乎並不太願意去鳳家替鳳家家主賀壽。再想雁初與雁終南二人相處時的態度，讓顧白錦更是疑惑這其中是發生了何事。

他們二人在壽誕十餘日之前到了鳳家，雁初本並不打算如此早的抵達，但因顧白錦換了件以速度為主的法器，才不得已提早了十餘日。

這到了指定的地點，雁初便是將響箭放了出去。

接著就是在此處等候鳳家的人前來迎接他們。

顧白錦望了雁初一眼，雖說還是那樣沒什麼神情，但他隱隱發覺，與雁初平時的模樣有些不同。

“大師兄你似乎有些心事，莫不是不願到這鳳家來？”顧白錦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雖然知曉有些事並不該問，但若是雁初不願說，他也不會刨根問底的。

雁初微微側過臉來，淡淡的應著，“嗯，此處若是能不來，我定然是不會來的。”

“大師兄論起來應是旁系，這等壽宴不應該是可來可不來麼。”顧白錦問道。這修仙家族的家主若是壽誕，通常情況下，只有嫡系的才會必須前來參加壽宴。

而雁初也不過是個旁系罷了，其實並沒有理由一定要參加。

“顧師弟是否知曉，無論是一個仙派，還是一個修仙家族，都以什麼來論地位？”雁初這時轉過身來，與他面對著，四目相對的看著他。

“實力。”顧白錦答道。修仙界以強者為尊，既然是論地位，那就只有以實力說話。無論是個人、家族還是仙派，都是以實力論地位。

“既然顧師弟知曉，那隻要有實力，又怎麼會有旁系與嫡系之分？”雁初語氣似乎冷上了幾分，“以利益為上，每個修仙者幾乎都是如此想。為了一己私慾，抑或是為了自己性命，可將自己至親之人置之不理，放任其被人殺死。”

雁初語氣裡竟是少有的帶著恨意，若是平日，絕不可能看到他如此神態。

“無論是我父親，還是這鳳家家主。”他的語氣還是那般清冽，淡然的又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一番話下來，顧白錦早已知曉了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雖說細節不清楚，但也明白了為何雁初對著雁終南，或者是這鳳家，都是這般的態度。

“興許我並不適合仙道，若是一介凡人，會更好一些。”雁初微微低斂著自己的長睫，輕聲說道。

“呵，怕就算是凡人，也未必會好一些。”顧白錦苦笑了一聲，“凡人之中，也有以權力為上，草菅人命之輩。我不知自己有靈根，沒步入修仙之道前，還曾就是一名凡人。”

只聽他緩緩續道，“我家道中落，無權無勢之後，父母便是被親戚好友拒之門外，最後還落得個被殺的下場，唯獨我一人活了下來。”

雁初倒也沒想過顧白錦會有如此遭遇，而沒幾人會說起自己的過去，如若不是今日與雁初相談，顧白錦也不會道出這些往事。

“因此，就連是我，也認為強者為尊。”顧白錦輕笑了一聲，“如此一來，大師兄還認為，做一個凡人比修仙者好上很多麼？”

雁初自幼在墨霜剎出生，若真的說起來，並沒有與凡人有過接觸。況且，他從小就在雁終南的庇護下成長，對這些事情，也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概念罷了。

而他與其他人不同，若是其他結丹老祖的子嗣，一個個無不仗著這靠山而認為自己本就該在他人之上，自大傲慢。

雁初靜靜的望著他，半晌之後才輕啟唇齒，“抱歉。”

“沒什麼。”顧白錦笑著應答。他自從步入修仙之道後，這以前的事情也很少會去想起了，這逐漸的，便是有些淡忘了。

就在這時，鳳家的人到了。

他們自然是認得雁初的，不過他們倒是沒想到雁初會如此早的就到了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