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魚塘放上桌,陳妃揉著因為趕工繡花而累得發酸的脖子,疑惑道:“哪兒來的魚”鑫兒卻鬼使神差的噓了聲道:“秘密。”陳妃看著這張根本守不住秘密的臉道:“你晚上去抓的”鑫兒還是道:“我答應他了,不能說。”“還有誰十一皇子”鑫兒點點頭道:“秘密。”陳妃想笑,卻笑不出來,她想問你們怎麼在一起,又明白這個問題她知道答案但只能是她和兒子的秘密。遂道:“以後就別去了,被發現了可不好。”鑫兒卻鄭重搖頭道:“娘娘長胖了,我就不去了。”陳妃看著倔強的小姑娘,悄悄的眨掉眼裡的水光,喝了口少鹽少油的魚湯,高聲表揚道:“這魚湯真好喝。”鑫兒興奮的兩眼都眯了起來,道:“我們抓了好多魚呢,各個這麼長,肥肥的,娘娘多吃,多吃長肉。”
抓的魚太多,鑫兒將魚全部用鹽醃起來,用竹棍將魚展開,吊掛在屋簷下,一整排,像風鈴,鑫兒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點點頭。
晚上,陳妃挑燈繡花,鑫兒怕陳妃餓著跑到廚房裡弄吃的。剛進廚房,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廚房門口的小凳子上望著陳妃的屋門發呆。鑫兒上前問道:“你怎麼不進去啊外面都是蚊子,吸血的。”宇文燁笑了笑道:“我就是在喂蚊子啊。”鑫兒像見了鬼,道:“喂蚊子你不怕癢”宇文燁逗她道:“怕啊,但是我看蚊子都挺可憐的,我身上血多,與其給別人吸,還不如都喂蚊子呢,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菩薩心腸”鑫兒翻了個白眼,道:“我只知道,都是吸血,能少吸一點是一點,蚊子咬一口癢得睡不著。”
宇文燁看著面前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笑笑沒說話,鑫兒也不再理他進了廚房。宇文燁跟進去道:“這麼晚了你到廚房來做什麼”鑫兒拿出屋角的一跟竹筒和一根竹棍道:“娘娘今晚又要熬夜,我給她做點夜宵。”宇文燁看著鑫兒手裡的兩樣東西,稀奇道:“這是什麼”鑫兒得意道:“我自己用竹子做的,用他們來做酥油茶,解渴又解餓。”宇文燁好奇道:“酥油茶能飽肚子嗎我也餓了,給我也弄點。”鑫兒點燃柴火道:“好呀。”
鑫兒將自己御膳房里弄到的茶磚敲下一塊進熱水裡,待茶水熬成濃汁後,將茶水倒進竹筒再加入一些酥油和鹽巴用竹棍上下使勁抽動攪拌,不一會兒香噴噴的乳濁狀的酥油茶就做好了,鑫兒倒了一碗給宇文燁,宇文燁雙手捧過道了聲謝,鑫兒小聲道:“小心燙。”宇文燁看了眼鑫兒低頭小心的吹吹,喝了一口,甜甜鹹鹹的,醇香爽口,一瞬間彷彿所有的精氣神都回來了。
宇文燁大叫一聲“好”鑫兒站在一邊笑眯眯的看著他,宇文燁也看向鑫兒,灶臺裡還燃著的火苗一閃一閃的反射到鑫兒的臉上,宇文燁竟一下子失了神,成天粗布衣服素淨滿臉菸灰的鑫兒頂多能看出清秀,但是她眼裡柔和溫暖乾淨的笑意卻一下子疏散了積壓在他心裡所有的防備、煎熬、冷嘲熱諷、明爭暗鬥,天地間的汙濁被她的眼睛滌盪的乾乾淨淨,他終於能在一片淨土上發自肺腑的大喊大叫。
鑫兒端起剩下的酥油茶走出門,宇文燁突然開口呼喚道:“鑫兒。”鑫兒回頭看向他,宇文燁嚥下嘴裡的話,但心裡的想法卻是滋滋滋的往外冒,“我要擁有你的眼睛,永遠”鑫兒看向半天不說話的宇文燁奇道:“怎麼了”宇文燁笑笑道:“謝謝你的酥油茶。”鑫兒被讚的很高興,點點頭出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皇帝和鑫妃4
那天以後,宇文燁時常跑來冷宮裡吃鑫兒做的宵夜或者直接留下來吃晚飯,和鑫兒聊天幫忙燒火添柴,鑫兒不知宇文燁為何突然有了這麼多時間來冷宮,但寂寞深夜有個人能在廚房裡給他打下手也是件挺不錯的事。
“咳咳咳”宇文燁被灶口冒出的煙氣嗆得直咳嗽,鑫兒攪拌著鍋裡的玉米糊糊嫌棄道:“火太大了,小一點。”宇文燁邊咳邊點頭,熟練地將灶裡的柴抽出來插入灶膛下面的草木灰裡。晚飯做得了,鑫兒盛了三大碗玉米糊糊,從屋角的大菜罈子裡拿出了點泡菜,又從一旁的蒸籠裡拿出三個窩窩頭,擺好了指揮宇文燁道:“端出去。”宇文燁不知道何時自己竟然心甘情願的淪為鑫兒的使喚奴才,而鑫兒還理所當然的吆喝指揮,宇文燁暗歎“自甘墮落”然後麻利的端起托盤跟著鑫兒出了灶房。
屋裡陳妃還在低頭繡鞋面,鑫兒進門道:“娘娘,吃晚飯了。”陳妃放下手裡的東西,看了眼跟在後頭端托盤的兒子,搖搖頭,心裡嘆道:傻小子。陳妃將針線框收拾好,走到桌邊,看了眼兒子,宇文燁心有靈犀一抬頭撞上母親促狹的眼神,臉刷的紅了,立馬別過頭幫忙擺碗筷。
鑫兒無知無覺的端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