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就是兩種人。她撐著傘,在雨中走了沒多久,便微微喘起氣來,這秦家姑娘還真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這才沒走幾步路,竟然就乏力了。
她在鎮中轉悠了一圈,絲毫沒有感受到一絲術法結界的氣息,若是人為,用術法所變幻而成的這樣一座城,那人得有多深厚的力量呢?她轉動眉目,盯著一家店鋪門口打鐵的漢子,只見那鐵匠正奮力一擊一擊敲打手中的長形鐵塊,那舉止神氣也毫無破綻之處。若是幻境而成,那這裡的一切,都是施法者腦袋中所幻擬場景,一個人,不可能對所有事物都掌握到如火純青的地步吧。就像她判斷一個陣法一個幻境也總是從尋找破綻開始,可是。這個城鎮所有的細微之處,來往的人群,無一不讓她相信。這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世界。就連,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是如此真實的情緒。想到這兒,她忽然甩掉手中的煙雨傘,奔跑而至鐵匠的身旁,伸手拽住了人家的手臂,那原本專心打鐵的鐵匠忽然被她緊緊拽住,顯然是被驚嚇到了,原本正準備扯開嗓門怒吼的鐵匠扭頭一見是她。竟是顯得十分不知所措,原本就黝黑的臉頰此刻竟然正一點點泛紅起來,就連耳根子也跟著一塊兒紅了起來,“這……秦姑娘……”有些結巴。似乎很是緊張,他開口說道,雙眸緊緊盯著眼前的她。
此刻她才真的恍惚道,這裡可能真的不是幻境吧?這裡所有的人也並非她的幻覺?那鐵匠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結巴著正打算再說些什麼。可她卻已經鬆開了拽著鐵匠的走,扭頭要離開。未另她想到的卻是,那鐵匠倒是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失神了她卻在被抓疼了之後才發覺,微微皺眉。回頭盯著那鐵匠,鐵匠趕緊伸手,又搓了搓自己的雙手,“對不起啊秦姑娘,把你的衣服給弄髒了……”她聽到這兒,舒展了眉目,淡淡地開口,“無妨。”說完,就又回頭離去。此刻的她早已無心在這鐵匠身上了,這個身體不止是弱不禁風,也根本承載不了任何一點靈力術法,一絲一毫的力量也沒有,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就連她,都不是自己了嗎?
而那鐵匠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時竟是開呆的模樣。早也忘了自己叫喚住這秦姑娘是何意,也忘了,這位在城中大名鼎鼎的雅妓秦雨煙為何會突然拽住了自己。
而一覺醒來成了秦姑娘的司徒,此刻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慮之中。一想到,正被破軍之力一點點吞噬意識的木君禾不知如何,是否知道自己的境況,有沒和自己一同掉入了這個江南小鎮之中,自己能否在這裡遇見他,他會不會也變成另外一個人,自己如今這副模樣還能找到他嘛……她就忍不住顫抖起了肩膀,這具身體還真是嬌弱,怎麼連情緒一激動,都會如實反應出來?
就在她想著這些之時,也絲毫沒有感受在自己身上的變化,那秦姑娘穿得十分單薄,此刻的她很快就被雨打溼了一身,而街上那比比皆來的男子們此刻正對著她指指點點,更有大膽者上前打量起她,她抬頭,正是望見了那一雙雙微露淫色的眸子裡,一陣陣的厭惡感而來。她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衣裙,一下了然於心。可眼下的她,卻不是那個輕輕一揮手,便能掌控著這些人生死的司徒了。
一股子無奈之情油然而生,君禾,你在哪兒?嘆了口氣之後,只得避開人群,淡淡離去。無意間撇到自己的腰際,一個淡色素雅的小荷包,她伸手解了下來,顛了顛份量,似乎有不少銀錢。找了一間不遠處的布匹店,挑了一批深花色的布,問店家要了剪子,隨意一裁剪,就披落在自己的身上。而此刻的天空,已收起了那稀稀疏疏的細雨,放了晴。
出了布匹店,站在街角徘徊不知何去處的她,忽見一位小丫頭衝著自己跑來,邊跑邊揣著氣開口喊道,“小姐,小姐,你怎麼在這兒?快回去吧,媽媽正到處派人尋你呢。”
那丫頭拉著她往回走,“媽媽……?找我?“她不解地開口問道身前那丫頭,那丫頭點了點頭,“是呀,小姐出門的時候還囑咐小桃說,自個兒就出去一會,只在橋頭望望景兒,小姐可是忘了?竟是出去了這麼久,小桃去橋頭也不見小姐。這不,媽媽急了,說是張公子都等了一盞茶,還不見小姐,這就遣了我來找小姐了。小姐再不回去,媽媽又該生氣了,準罵小姐你呢。說小姐恃寵而驕呢,以為坐了鎮裡的頭牌雅妓,眼裡就瞧不得她這個老媽子了。”
聽那丫頭說到這兒,她的腳步不禁停了下來,她是雅妓?這個身體是個雅妓?她卻以為這女子還是哪家姑娘……她轉念一想,也是,穿成了這樣,獨自上街的姑娘,顯然不常見。怪不得那些男子,個個都認得自己。想來,也是這頭牌的作用?
“小姐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