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微的彎了一毫,看不出那是喜,亦或是憂,然後恭敬的朝他答道:“請陛下贈王爺於西南方向,比鄰滇西國的瑞南城及周邊各縣為封地。”
連去哪都想好了!
南炎睿心中更是一慟!
那瑞南城,距離國都燕城十分遙遠,即便連夜趕路,也要月餘。可它卻與另一鄰國滇西隔江相望,和皓月關一樣,屬於邊關要塞。她竟是下決心要遠離他了。
哀莫大於心死,他看她良久,忽的眼眸深閉:“好,那就依郡主所言,遵遺詔吧!七王爺聽旨……”
這一刻,不會有人能夠感受,當南炎睿每說出一個字時,就好像用一把鋒刃的匕首,在自己心窩最脆弱的某處,挖出片片滲血的殘骸。
但那是她想要的,她的冷靜和堅定,讓他看到了自己原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他,還是輸了。
他以為他依然能不顧一切的設法將她強留在他的身邊,可是,當他觸到她的眉眼,與那堅不可摧的目光遙遙相望時,他畏懼了。他害怕看到她心中對他的那份憎恨,他害怕看到她早已將他的美好撕得粉碎,他害怕,看到她心中不再……有他的一席之地。
這件事,終於在先帝的遺詔中告一段落。夜洛塵被封為瑞南王,風千雪被納為側妃,待明日新皇登基大典結束之後,便一起前往封地,永不回來。
眾臣散去,啟承殿又恢復了最初的冷清。風千雪在夜洛塵的攙扶下,慢慢的站了起來。
“我送你回去吧,晚點我讓家僕進宮幫你收拾一下,今夜我再來接你回府。”夜洛塵如今雖然抱得了美人歸,可他的面上亦是掩飾不住擔憂之色。
風千雪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後道:“師兄,你還是明日再來接我吧,我今日累了,不想過多奔波。”
他想了想,“也好!那我今夜就讓他們多做準備,明早登基大典結束後,我來接你,我們就直接往瑞南的方向前進。”
他們你言我語,一字一句,盡數落在了依然坐於龍椅上的人的耳裡,好像將他當做透明,即便他身份高於萬丈,也無法引起他們注意。
他們剛要離開,忽然,只聽某人在上面冷冷開口:“郡主如今身有不便,朕已替你備了馬車,你且上車回殿便是。至於七王爺,你就不必多送行了,朕會派御前侍衛莫無痕親自護送,難道,你還不放心嗎?”
夜洛塵和風千雪驟然一愣,雖不知他如今還在打著什麼主意,但剛剛聖旨已出,即是不會變了。
“那微臣就代愛妃謝過陛下,微臣告退!”
愛妃……
南炎睿暗暗咬牙,目光凶煞的緊瞪著他。
夜洛塵終是退去,而風千雪也在善喜的帶領下,坐到了南炎睿替她備好的馬車之中。又是他御用的降黑馬車,不知為何,她剛一上去,心中就隱隱的覺得有什麼不對。
降黑馬車的車廂內,因他的關係,總會留有一襲淡淡的紫荊清香。此刻正是豔陽當空,那刺眼的光束透過薄薄的窗簾朝廂內斜射進來,不偏不倚便落在風千雪素白的衣裙之上。她剛要移位,忽然,車內又躍進了另一個人。
南炎睿一身白錦龍袍,正好擠在了她要挪往的方向,兩人的手臂自然而然便貼在了一起。
“陛下,民女身份多有爭議,不敢與陛下同坐。”她說著,試圖就要移向拐角的另一邊空位。
他手驀然一拉,將她整個拉向了他的懷中。
“陛下!”她下意識叫出聲來,可他已經用嘴將她堵住。
那是霸道的,帶著侵略意圖的深吻,而他的手也無所顧忌的朝她的衣襟伸去,像是要激出她對他最後的一絲依戀。
她試著掙扎,可他早就將她的雙手控制,讓她對他反抗不得!
而這時,馬車也快速平穩的駛了起來,好像對車廂內的情況一無所知,亦或是,知也不知。
他力道剛中帶柔,在扯落了她的上衣後,又在她肩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
她痛得禁不住叫,但他仍是沒有對她善罷甘休,洩恨似的,繼續對她上下其手。直到馬車終於停在她的詠春殿外,他這才重新替她理好衣物。
可他一句解釋也沒有,冷回了臉,卻若無其事的對她說到:“郡主可以下車了,今夜最好派人多加防守,關門關窗,以防有人圖謀不軌。”
她憋紅了臉,從沒想過他居然在這時候還會……
一時惱怒,她咬了咬唇,堵著氣從車內一躍而下,不打算對他解釋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