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除了幾個正舉著劍對著她的脖子,其餘的人,早已四下分散在屋中搜尋。
完了,這孩子,今天估計是跑不掉!
“見……見過……就在……就在這!那臭小子!抓住他,我……我非要打他一頓!他……他來我這偷吃東西!”她急於撇清自己和他的關係,免得惹禍上身,落下一個包庇私藏的罪!
那為首的官兵一聽,立即用力吼了一句:“大家趕緊搜!三王子就在這!搜到之後,斬立決!”
什麼?三……三王子?
老闆娘被這稱謂震得半聾,沒想那臭小子,居然是……
可他們這是要……
她臉色不住泛白,他們是要……斬、立、決?
景澤跑啊跑,他對這家的環境不熟,根本不知道還能有什麼地方可以供他躲藏!怎麼辦?如果他們抓到了他,他就會和他的兄弟姐妹一樣!
不,他還不想死!
他答應過母妃的,他要好好的活著!
身後,已經傳來了急急的腳步。他心覺不妙,只好隨便開一扇門往裡躲去,竟不想那是廚房,心下一急,便捂著鼻子鑽進了爐灶底下。
“砰”的一聲,木門被人重重撞開,幾名持劍的官兵兇狠的衝了進來!
“搜,給我仔仔細細的搜!勢必要將三王子的人頭斬下!”其中一人道。
“是!”眾將領命,開始對每處進行排查。
景澤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害怕得雙目通紅,卻又不得不緊緊的捂著口鼻,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此時,那些官兵就像入室打劫一樣,一刀就將水缸砍開,再一刀又劈開了一個木櫃。每一口鍋都會掀開蓋子,就連柴火堆成的小山都沒有放過,用劍“唰唰唰”兩下就將那些乾柴全部弄散。
景澤在心中祈禱著,希望他們快快離去,可這時,便有腳步朝他這邊來了。
爐灶頂上的大鍋亦是被掀,他緊縮著雙腳,擠在被磚塊擋著的角落。一把長劍從燒柴的口子處伸了進來,他緊咬著唇,心中已是絕望。
可就在這時,突聽外面有人喊到:“不好,有人闖入!”
廚房內的官兵一聽這叫喚,即刻動身往外飛奔。
伸來的長劍終於離他而去,景澤鬆了口氣,亦是在那些官兵離開之後,悄悄的從那灶底爬了出來。他滿身是灰,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印跡,可他卻還是撞著膽子,爬上灶臺,打算從那敞開的窗戶向外爬出。
“發現三王子了!果然在這廚房!”
不知是誰又喊了一聲,許是在混亂中又朝廚房瞄去一眼。
景澤慌了,更迅速的翻上窗稜。可那些官兵比他動作更快,眨眼間就舉劍來到他的身後,眼看幾把利劍就要朝他揮了下來,他絕望的閉眼,心知這次再也無處可逃。
突然,一道寒氣從他耳邊疾馳而過,被風掀起的他的栗色長髮瞬間斷成兩截。他下意識睜開了眼,只見那幾把正對著自己的鋒利長劍,竟“噗”的一下,在眼前化作了塊塊碎冰。
眾人驚呼,紛紛朝那方向看去。
風千雪又飛出了幾片“冰魄神葉”,不過一瞬,腥甜的暖紅便在半空揚了起來!
景澤愣愣的看著那些官兵逐一倒在自己的面前,還沒回神,身子就被一柔軟的手臂攬入懷中。他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眼前一黑,竟就這樣昏了過去,只是耳邊,還久久迴盪著刀劍的相擊之聲……
再次醒來,入眼的是一明亮的木室,四周還傳來陣陣悅耳的鳥鳴,隨著風從窗戶吹入,他甚至能聞見淡淡的青草芳香。
這是哪裡?
“三王子,你醒了?”風千雪此時端著一碗湯藥,從門口緩緩的走了過來。
他轉頭朝她看去,心下一喜。可是,他卻不喜歡她這樣叫他。
“我不是三王子。”他努著嘴。
她笑,“花錦鴻。”
他恨這個名字,“我也不是花錦鴻!”
她將藥碗端到他的面前,“好,景澤是吧?看來你是喜歡我們這麼叫你了。喝下它。”
他垂眸一看,褐黃的藥水,上面還飄著瑟瑟的藥味,一定很苦。
“我不喝!”他開始耍小脾氣。
她也冷了臉,“你不會以為這裡面是毒藥吧?我如果要毒害你,那那麼辛苦將你救下來做什麼?”
他見她好像誤會了,於是道:“苦的我不喝!”
她挑了挑眉,心想果然是個孩子,不過她也不喜歡喝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