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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走上了不同的路。

接下來便往日記憶回籠,一夕之間,維拉發現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認知、人生藍圖、責任、夢想、家人……真相將她生生扭轉,讓她看見早就該想起的一切,將她拉回本應該走的道路上。

維拉真的曾經以為,除了和往日深愛的夥伴鄭重道別之外,沒有第二條路,一如她就是半人半夢魘的怪物,沒有其他可以虛掩的藉口,也沒有不遠離往日生活的理由。

所以她才會在那場雪崩過後,淺淺吻了狄倫,所以她才會帶著鑰匙去見亞柏與夏佐,本來,這些都不該做的。

因為是訣別,維拉才允許自己做的。

可是現實卻比臆測仁慈千倍,命運將她帶到了夢寐以求的境地。

她不僅可以再與科爾文和馬可仕一同生活,甚至可以與往日夥伴再度比肩,為他們滅亡的母國而戰,就像做夢一樣。

可是在那場會議後,每當維拉在山城裡再度遇上夏佐,卻發現並非一切都一如既往。

好幾年了,積累各種複雜感受,讓她甚至害怕再度站在夏佐面前。

維拉一直記得在火車拉長鳴笛裡,夏佐頭也不回走上火車的背影,也記得日光碉堡長窗前,夏佐背光冷冷笑著對她說話的模樣。

她一直以為所有都是自己的錯,卻發現不是這樣。

那比任何舊傷都讓維拉退卻,餘悸難平。

“維拉!”

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她一遇上夏佐便驚懼後退冷汗直流,夏佐想叫住她她卻反射性轉身就跑,或直接扇翅起飛,已成定律。

就連在相熟同伴彼此交談的同一空間裡,維拉都坐立難安。

她知道夏佐試圖修復兩人間裂痕,也想克服兩人這樣困境,可是身體卻總比大腦更快反應。

維拉真的無法和夏佐進行十句以上的對話。

因為曾經太在乎,所以太難受。

那些形同陌路的數年日光碉堡生活,誰的退縮退卻與誰的視若無睹,都仍記憶猶新。

才發現,夏佐遠遠走出她生命的心結,其實依然難解。

*****

隱約聽見了琴聲,維拉昏昏沉沉轉醒,有些不知身在何方。

恍惚坐起身來,才發現自己在自己寢房中,而這潮溼山城難得的午後暖陽穿過窗子,投到了地板上,塊塊光影方正而明亮。

才想起,昨天連日暴雨,天色又黑了,維拉因為不想孤單在山下過夜,便想賭上一睹,賭自己可以在翅膀溼透之前回山城,硬是冒著大雨飛行。

可想而知,她落的了困在山腰的慘境。

要不是馬可仕聽見她的呼喚,飛到山腰來接她,自己大約要在山腰泥巴地過一整晚了。

維拉看看牆上的鐘,發現已是下午三點,今天明明有工作,卻沒人來叫她起床。左右張望了一下,果然在床頭看見了張紙條,是馬可仕留的,簡潔表示已經替她接了工作。

馬可仕那傢伙,昨晚將她扛上山城,竟然又替她接了工作。

有家人就是不一樣啊,維拉忍不住幸福感嘆──不分你我,天塌下來都有我替你扛著。

樓上的琴聲依舊緩緩流淌,就像情人愛語。

看了樓上一眼,是住在她樓上的科爾文在彈琴,這人人上廁所都會帶槍的軍事要塞,也只有科爾文他老人家,可以這樣成天無所事事,彈鋼琴讀書報的。

推窗看了一下外頭,維拉發現外邊空蕩蕩靜悄悄,幾乎沒人在走動,只有草木婆娑聲。

除了留守大隊,其他人大約都出任務去了,樓下馬可仕大約也沒這麼早回來。

慢吞吞梳洗打理了一下自己,維拉下樓到廚房去,就著桌上面包與角落蔬果,替自己做起三明治,後來想了想,放下小刀,又到地窖去切了幾片乾酪與火腿,替自己加菜。

拿著完成的三明治,維拉坐上窗臺,蜷成一團開始用起自己的早午餐。

琴聲還在繼續,微塵在日光中漂浮,窗外景色明媚的近無瑕疵。

明顯是個靜謐悠閒地午後,這幾個月,維拉為基地基礎建設忙碌了這樣久,已不曾這樣安逸的度過一個午後了。

而這樣的午後,讓維拉想起帝國鬥師學院。

以往在這樣的假日午後,她總會窩在夏佐那邊,讀書討論功課,或在靠在夏佐懷裡,有一句沒一句聊上整個午後。

還能記得夏佐胸口靠起來的暖意,與底下鎖骨與骨架形狀,還有夏佐的手,有繭,握起來